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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江于青呆住了，结结巴巴地问:“咬……咬哪儿？”

6云停见他答应了，也生出一点儿难为情，乍听他问完，那双眼睛就定定地盯上了江于青的嘴唇。可看着他懵懂的样子，越心痒，还生出了几分罪恶感，6云停突然伸手按住了江于青，将他圈在椅子里，低头凑过去，一口咬在了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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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除夕，整个江洲城都热闹，烟花鞭炮声不住地在穹顶炸响，满是喜庆。6家用过团圆饭，桌上就上了果脯点心，依照惯例，除夕是要守岁的。

6云停身体不好，往年6家爹娘都会让他去休息，他们夫妻二人带着6家的下人一道等着子时点起烟花鞭炮以迎新岁。今年6家多了个江于青，倒是显得比以往热闹，6老爷和6夫人见6云停精神不错，就没有催促他去歇息。

6老爷和6夫人给两个小的了压岁钱，一家人就坐在烧了地龙的暖阁里一边打马吊，一边等新岁。

马吊是要四人一起玩的，今年正好凑齐了。这原是6夫人和闺中密友或江洲城中的夫人玩着消遣的，四人中，除了6夫人，只6老爷玩过，他们便教两个孩子如何玩马吊。江于青和6云停都是聪明人，只不过江于青的聪明都在了读书上，于玩乐一道实在是不开窍，运气也差了些，转眼就成了他一个人输三家。

他们不玩钱，下人裁了彩笺，谁输了便往脸上挂一张，不过半个时辰，江于青就挂了满头。

江于青愁眉苦脸。

6夫人看着他脸都鼓成了包子，眉毛紧拧，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突然咂摸出了为什么6云停总爱逗江于青，笑盈盈道：“于青啊，虽说不能玩物丧志，可人生在世，不能一头埋进书里作书呆。”

江于青小声道：“夫人说的是，”

说罢，狠狠心将手中的一张牌递了出去，正是一张勾着阮小五的百万贯牌。

没成想，牌刚一落桌，6老爷捻捻胡须，打出了一张武松。

江于青呆了呆，抬起头幽幽地望着6老爷，硬是从6老爷严肃正经的脸上看出了几分愉悦。

他巴巴地又去看6云停，6云停轻咳了一声，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末了，还是6云停替他解的围，最后输家成了6老爷。6老爷睁大眼睛，瞪着6云停，6云停神情波澜不惊，对他爹说：“爹，你输了。”

6夫人乐不可支，抽了一张红笺就挂在了6老爷鬓边，说：“愿赌服输，愿赌服输，你瞧瞧于青，可不能让小辈看笑话。”

江于青也没想到怎么就是6老爷输了，他看着鬓边挂着彩笺的模样，和平日里大相径庭，很是新奇。6老爷轻哼了一声，道：“再来。”

再玩起来便是有输有赢了，后来6老爷6夫人6云停脸上头上都挂了好些彩笺，当然，最多的还是江于青，透着股子滑稽，却无端让人心头暖融融的。

6家人玩上了头，还是管家提醒子时就快到才休战，外头的烟花炮仗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烟花绚烂，6家园子里的烟火炸开时，江于青忍不住，拉着6云停一道凑在窗边看。

这样的场面于江于青稀罕，6云停却见得多了，他和江于青挨得近，听着江于青惊叹的声音，偏头看了过去，就见少年人仰头望着苍穹，一双眼睛灿若星辰，眼睫毛长，蝶翼一般，似乎要飞入他心尖儿去。

似乎是察觉了6云停的目光，江于青转过头，就对上了6云停专注的目光。

四目相对，不知怎的，江于青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

江于青说：“少爷，新年快乐。”

6云停道：“嗯，新年快乐。”

江于青嘿嘿地笑了几声，眉梢眼角都是快乐，让6云停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江于青也不在意头被揉乱，说，“少爷，你等等我。”

说完，脚步轻快地跑走了，等他回来时，献宝一般递给6云停一方锦匣。

6云停眉梢一挑，“这是什么？”

江于青说：“少爷打开看看。”

6云停思索须臾，打开了，就见里头是一方砚，他顿了顿，抬起眼睛看向江于青，说：“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