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后,停了很长时间。迪奥梅德斯不动声色,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盒雪茄,以及一台小银铡刀。他把雪茄的一头放进去,然后切掉了一片。
“我们先说说反移情,”
他说,“把你的情感体验告诉我。从头开始。她开始讲述的时候,你有什么样的感觉?”
我稍加思索后说:“我感到兴奋,我觉得……还有焦虑、害怕。”
“害怕?是你害怕还是她害怕?”
“我觉得都害怕。”
“那你害怕什么呢?”
“我也说不清楚。害怕失败,也许是。你知道,我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
迪奥梅德斯点点头问:“还有什么?”
“还有挫败感。在治疗过程中,我常常觉得我是失败的。”
“还有生气?”
“我想是的。”
“你觉得自己像个失败的父亲,面对一个问题儿童?”
“是的。我想帮助她——但不知她是否想得到帮助。”
他点点头:“那你就谈谈这种生气的感觉吧,多谈一点。生气有什么表现?”
我犹豫了一下:“呃,治疗过程结束后,我经常感到头疼欲裂。”
迪奥梅德斯点头表示认可:“是的,确实如此。它总是要以这样那样的方式表现出来。‘一个没有焦虑感的受训者肯定会得病。’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我不知道。”
我耸耸肩,“我就是病态的,而且还焦虑。”
迪奥梅德斯脸上露出微笑:“你早就不是个受训者了——不过这样的情感是永远不会完全消失的。”
他说着拿起那根雪茄。
“我们到外面去抽根烟吧。”
我们走到消防通道。迪奥梅德斯慢慢地抽了一口雪茄,仔细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
“她在说谎,你知道的吧?”
他说。
“你指的是,她说是那个人杀了加布里耶尔?我也这样想。”
“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