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时候,公司提前放假,柳月提出要去江州玩。孙建平自然欢喜,便带着柳月回家看望父母。
孙建平的父母对这个乖巧可爱的准儿媳妇十分喜欢,想尽办法做各种好吃的款待她,叮嘱孙建平带她到江州的各个景点打卡。
几天下来,柳月对孙家心里有了谱。孙建平父亲是江州日报社的编辑,话不多,人实在。孙母是省残联的办公室主任,嘴碎,人很好。总体来说他们在江州属于中等家庭。孙建平性格像爸爸,比爸爸更有魄力。
柳月对他们家总体上有了一定的了解,她也担心自己太年轻看得不通透,尤其担心因为孙建平的缘故,自己带着滤镜,不够客观。她尽量抛开个人偏见去审视、评判这个家庭,以便作为参考依据。
对于柳月这样的家庭来说,婚姻是找一个战友共同对抗人生风险,而不是找一个可能为你带来风险的人。所以在情感没有完全释放的时候,尽量客观地做好考察工作是十分必要的。
在大部分姑娘还是在恋爱脑的加持下,奋不顾身地投入到爱情中的时候,柳月却对婚姻和爱情有着完全相反的见解。
小时候,父亲就告诉她,婚姻才是一个人最大的投资,一个男人再强,碰到一个拉垮的女人,根本没有精力做事业,而一个女人碰到一个渣男,有可能毁了自己的一生。小的时候,她对这句话一知半解,长大后,身边的朋友开始谈婚论嫁,但因为年龄不大,感受并不深刻。只有在看到江若华之后,才真正理解父亲的意思。
虽然父亲一直教育她,人都有两张脸,但在她看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从小到大,她的生活的环境中没有出现过坏人,她从未见过真正的渣男长什么样子,只有在医院,看到江若华的丈夫后,她才意识到原来坏人也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
这不能不让她震惊。她无法想象受伤了还要拖着身体为家庭服务,也无法想象长年累月面对身体暴力和精神暴力的日子。当婚姻不是港湾,而成了困住一个女人的牢笼时,这些才是劝退女人进入婚姻的理由。
来到江州,她还有个想法,想见见江若华,想知道她离婚了吗,现在过得怎么样。好比看一部电视剧,她刚看了上半场,太想知道下半场以及结尾到底是什么。
柳月把想法告诉了孙建平,孙建平拍拍她的头笑道:“怎么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不过若华姐已经和我联系了,明天见面。”
“真的呀?”
“是啊,她看到我的朋友圈,就在底下给我留言了。她家离这不远,我和她约了明天在艺达广场见面。”
江若华一看到孙建平的消息就给他留言了,对于这几个年轻人的消息,她十分关注。一来是因为在上海时素昧平生,他们热心帮忙,二来,她着实很喜欢这几个人的性格。
江州市不大,去哪里都近,孙建平的家和她家才隔两条街,艺达广场刚好在正中间,于是便约在那里见面。
她坐在二楼的咖啡馆里,看着窗外的停车场,过年了,江州市的车辆反而少了,因为许多外来的务工人员都赶着回去过年。商场里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买衣服的,买年货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光彩。
她再一次看向窗外,不远处一对小情侣手牵手迤逦朝这边走来。男的穿着驼色风衣,带着蓝色围巾,女的戴着雪白的绒线帽,穿着黄色羽绒服,这一对放在人群里显得格外出挑,江若华仔细一看,这才现竟是孙建平和柳月两人。
她微微一笑,两人果然在一起了。
两人在楼下站住,伸手向楼上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江若华举起手冲他们挥了挥,两人一眼看见,便也冲她挥挥手,立刻走进店里。
江若华一回头,两人已经走上来了,她连忙举手示意,孙建平看见,便拉着柳月走过来。
“好久不见啊!”
江若华笑道。
柳月一边解下围巾一边说道:“刚才还和建平争论,我说楼上的那个人是你,建平非说不是,要和我打赌,你看,还是我赢了吧?”
孙建平说:“姐,你怎么换型了?我还以为不是你,这下子要输给柳月一袋猫粮了。”
江若华笑道:“我回来以后剪了个头。早知道我也该打个赌,那你就可以给柳月两袋了。”
江若华办完离婚手续后就去把头剪了,尾做了个离子烫,不要说孙建平认不出来,刚回家,老爸老妈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