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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斋内显是又沉默了下来。
而今已是午休,平常每日到了中午便饿得仿佛虎狼一般的众人却没有动弹,也不曾着急赶往太学的饭堂,而是沉默着看着面前的同窗,过了许久,才听见裴麟以极低的声音开口,小声道:“……我昨日还请先生帮我写些字帖。”
说实话,他开始后悔了。
他明明连自己的名字都还未练好,既是如此,又为何要让谢深玄多费功夫,帮他去写什么字帖。
他愧疚垂下眼眸,只恨自己这几日未曾注意过谢深玄的身体,他明明是听兄长说过的,谢家的这位少爷身体孱弱,同练武之人全然不同,光是太学中的这些杂事,便已足够消耗他的精力了。
“还有一事。”
叶黛霜微蹙双眉,又道,“我听过一事传闻……先生今年年初,是不是受过伤?”
朝廷命官遇刺,实在不是小事,还是在京中近郊遇刺,只怕数年都难见一回,哪怕朝中从不曾大肆宣扬此事,可消息还是外露,早在京中传遍,连坊间都有说法,事到如今,只怕连街头卖烧饼的大妈都能说出三四个同此事相关的版本。
此事尚未公开调查结果,京中漫天乱飞的只是谣传,无人知晓事情真相,只能胡言乱语,大家都听过此事,只有帕拉显得很惊讶,他和京中的八卦圈子一点也不沾边,太学内也没有第二个西域人能同他闲聊此事,他迷茫不解,只好主动询问。
“先孙肿么了?”
帕拉挠了挠头,“受伤?”
消息灵通的柳辞宇自觉最清楚此事,他清一清嗓子,道:“京中有数十版本的传闻,你想听哪一个?”
帕拉:“……啊?”
柳辞宇:“如今流传最广的那个,是先生遇到贼匪,一人骂退了数十刺客!”
林蒲用力点头:“嗯,听起来是谢先生会干的事!”
第34章奇怪的误解增加了
柳辞宇点了点头,显然很是认可林蒲的想法。
说实话,他想想谢深玄气吞山河斥骂刺客的身影,便觉甚是热血,这等气魄,他也想要好好学一学。
“不过先生伤势如何,我就不太清楚了。”
柳辞宇想了想,“京中说什么的都有。”
裴麟道:“很重。”
众人转而看向他,大约是想起了裴麟好歹是将军府的小公子,又都住在那官邸一片,他显然对这种事会更为了解。
“呃……我兄长说,险些就没命了。”
裴麟声音渐低,越内疚,“年初时,他还写信回来,让我替他备些东西,送到谢府,再代他去谢府探探病……”
可现在想来,裴麟几乎将此事忘了个干净,莫说探望,那么长时间,他可连礼都不曾往谢府内送,现在谢深玄来太学教书,他还不顾谢深玄的身体,请谢深玄为他写了那么多字帖……
想到此处,裴麟简直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巴掌,不仅是裴麟如此,众人面上都带着那般神色,像是因此而愧疚不已,
“我……这个先生……好像不太一样。”
林蒲小声嘟囔着说,“比之前那个狗腿子好多了……”
叶黛霜:“蒲儿,你不能这样叫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