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第一选择自然是同住知青院的,能让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年轻漂亮的女知青们。
但是太年轻就导致这几个年纪小的女知青压根儿没开窍,男知青们终于现自己献出的殷勤劳动根本就石沉大海,一丁点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本来地里的劳作就累,时间长了,光付出,不见成效,男知青们也渐渐歇了心思,一心干农活了。
许是人少了,知青院的氛围看着好像很和谐,就是不知哪儿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想了好久才想到,哦,失去了一种叫希望的东西。
我是按着倒计时来过日子的,自然一直揣着希望活着,等着过了这几年就好了,可这群孩子呢?
哪怕刚来时有些精力,长时间不间断的劳作也足够让他们麻木了,身体的劳累根本比不上精神的劳累。
这种压抑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好久,直到不到十里地外的友谊村,一个女知青留下遗书投了河,据说还是个老师。
遗书的内容我不知道,但是大概能猜到。
因为公安来查看过以后没多久,县里知青办开始组织知青们开会,也不说什么重点的,就是打鸡血,而且每个月定时定点的开会打鸡血。
以此大概是为知青们注入一点动力吧。
开会时,又见过黄河几回,我们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他也不再是那副二缺的模样了,黑黢黢,且浑身肃杀,看着很有气势,脸色也十分严肃。
原来要是一条很新的小土狗,现在就是猎犬模样了。
本来开会就烦,看他这幅变化,更烦了。
总觉得我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事儿,一个好好的精神小伙,变成现在这样子。
又想了想,关我屁事!
之前就说过,这时候的风都是一阵一阵吹的,七二年下旬的时候,严查特务。
到处口号喊得紧,大伙儿脑子里也都崩起根弦,好像马上就有坏人来杀人放火了。
我休息时爱弄点报纸看看,确实不少新闻讲这里那里的什么间谍,我没见过,也不希望见到。
不过毕竟是村里,跟我们关系应该不大。
天气冷了,我的空闲多一点,别人上工的时候我不想闲着,于是自觉包了砍柴的事儿。
这天一早天蒙蒙亮,跟知青们一起起床,吃了早饭知青们准备出门,我就开始磨起了斧子。
这把斧子真是陪了我不少时光,作为斧子来说,它的人生也算不赖了,生于2o22年,随我来到七十年代,杀过野猪,砍过柴,啧。
熟练地挑起担,绑上麻绳,背上斧头,出门偶遇到上工的村民再寒暄两句
“小祝老师,砍柴去啊?”
“啊,是时候了,家里柴备了吗?”
“咳,等两天吧,这会儿哪个有功夫呦!”
“可不是,我也就是就着这功夫,怕下雪呢。”
这段时间,人有变化,毕竟这会儿人都老的快,风景也在变化,唯叫人看不出差别来的,只有这座山了。
木柴一直砍,一直长,没完没了。
其实我挺喜欢砍柴这项运动的,一个人在灰突突的林子里,除了风声,不知名的鸟叫声,我自己的走路声响,吭哧吭哧的砍柴声,不间断砍着木柴,然后一捆一捆往山下运,一捆一捆塞满小院儿,再一趟趟重复。
等天色开始昏暗,知青点已经有了堆成小山高的木柴堆,这是我一天的劳动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