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比伽罗脸色钳红,终于求饶似的说道:“放手。。。快点放手。。。我这就拿给你看。。。”
裴戎放开手,胡比伽罗瘫坐到地上,喘着粗气,刚才只是对方轻轻一捏,她竟然感觉自己在鬼门关外面转了一圈。
这裴山君。。。真是太可怕了。。。
“证据在哪,赶紧拿出来。”
裴戎的语气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胡比伽罗的手微微颤抖着,解开了罗裙外面套的坎子最上面的一个扣子,露出了半个雪白的胸脯,在胸脯靠近锁骨的地方,赫然有着一条长长的红色疤痕,显然是被利器所伤留下的疤,为了掩饰,她将疤痕纹成了一朵红艳艳的牡丹,绽放的有些触目惊心。
滕王也瞧见了那疤痕,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摇头,像是非常看不惯似的:“真是可怜,好好的羊脂白玉,居然落下了如此骇人的疤痕。裴大人你啊,可真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啊,可怜啊,可怜。”
让他这么一说,就不知道到底是胡比伽罗可怜,还是裴戎像个没感情的办案机器可怜。
裴戎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胡比伽罗站起身,又系好了纽扣,脖子上还留着五根通红的指印。
“裴大人若还是不信,那夜在太师府附近值夜的武侯也能为我作证。至于林语嫣的事情,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是非真假,你们只能自己去查了!”
裴戎面色阴鸷地说道:“罢了。我们走。”
“慢着。”
胡比伽罗说道,“各位大人,茶水糕点,一共三十银,多谢各位大人惠顾!”
十六郎瞥了一眼桌上,刚才就上了四样点心,一壶碧螺春,就要三十银这么多,这是不是也太黑了,虽然大理寺还没有给自己过响银,可他知道,大理寺少卿这个职位一年大概才赚一百两多一点,哪里会有闲钱到这里消费,不仅他没有,裴戎估计也没有。
裴戎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一口茶水也未喝,谁喝谁付。”
说完,抬腿便走,十六郎见状也追着裴戎跑了出去,“哎哎,裴大人,你慢点走,等等在下,关于案情,我还有问题与你商讨。对了殿下,您先吃着,等吃完我在楼下等您。”
“等我?!喂。。。你们。我不是来陪你们查案的么?我。。。”
滕王手里还拿着一块龙须酥,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胡比伽罗站在一旁,又殷勤为他倒了一杯茶:“殿下慢些吃,小心噎着,奴婢在一旁伺候着,咱们不用他们,吃完了再走。”
滕王内心抓狂:“好。。。我吃,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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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正好,喜鹊在大理寺院外的古槐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清晨下了一场雨,街上的石砖还湿着。
一窗春雨一场暖,洛阳城中的牡丹似乎一夜之间都绽放了,姹紫嫣红,春意盎然。
十六郎骑着匹矫健的白马前来报道,他穿着浅绯色官袍,腰间挂着银鱼袋,火红朝霞将绯色的官服染得怒艳,少年白皙的脸颊也平添瑰丽的柔和。
他眉目低垂,抿着唇,额角挽不上去的碎和着飒飒踏踏的马啼声,一齐轻摆。
他抬起头,见大理寺衙门口的石狮子旁边早早地还站了一位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