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主卧。
傅野下意识地放缓脚步,眸光微黯。
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他强迫自己没有看过去,径直进了书房。
……
张席燃到的时候,傅野正在书桌旁写着什么。
男人左手执,写字的姿态也是从小千锤百炼出来的标准规范。
字迹苍劲,力透纸背。
张席燃虽然在某些方面对傅野颇有微词,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从细节到方方面面都挑不出错处的男人。
有时候更像是一个程序完美的机器。
那些工作繁杂艰涩,傅野却从来都游刃有余。
张席燃自认能力不差,但在傅野面前,永远只有谦卑的份。
直到——
工作处理完毕之后,他轻声地报告,“拍卖行那里有负责人找来,说是有份珠宝寄卖,需要您过目……”
傅野蹙眉。
这种小事,张席燃一般不会请示他。
除非。
他眉心沉了沉,看似没什么反应,只专注手中的文件。
张席燃继续道:“我看了下,寄卖的珠宝是您结婚时送给水水的结婚戒指,那边的负责人怕是什么误会,所以想问清楚。”
他说完,等待着傅野的回答。
傅野好像没什么反应。
手中的钢停住,纸上的字迹再没多出一个。
他的背影都没有一丝变化。
只问道:“给她分的不够多?为什么卖婚戒。”
张席燃顿了顿,回答道:“好像是说尺寸不合……”
话音落下。
他听到尖划破纸面的声音。
傅野垂眸看着桌面。
那张无暇的白纸上,赫然一道狰狞的墨色划痕。
2o。相似那个声音,简水水是陌生的。……
张席燃立刻低下头。
刚才那一眼,他看到傅野手背上瞬间鼓起几条青筋,青色蜿蜒蛰伏在皮肉之下。
他的手臂线条紧绷,是极力隐忍的前兆。
宽阔的背影寒意沉沉,书房清冷的灯光下显出几分瘦削和凌厉。
张席燃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只能垂眸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半晌,才听到男人低沉醇冽的声音,“我知道了。”
傅野放置好手中的钢,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先出去。”
“是。”
张席燃也无暇产生什么探究欲。
公事公办地带上了书房的门,只在转身的那一刻,微微轻叹了口气。
书房的灯光清亮。
书桌上,那张白纸安稳地放置着。
傅野眸光沉沉,看着上面那一条长长的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