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6晏拉著賀輕舟幾乎逛遍了帝都的所有飾店,就是沒有喜歡的,賀輕舟實在是有些累了,他知道6晏挑剔,卻沒想到他能挑剔成這個樣子。
「隨便一對就可以了啊。」賀輕舟疲倦道。
「不行,怎麼能隨便呢?」
賀輕舟說什麼都不願意再去逛了,坐在駕駛座上揉著腰,白天看婚戒,晚上還得和他做,畜生都經不起這麼造的:
「這一次你又想我等多久?」
vb偷文浩bi四
這句話一出來,6晏瞬間就蔫了,道:
「最後一家,還是沒有喜歡的,我就聽你的。」
賀輕舟擰不過他,被他拉進了商場。
剛進商場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裡未免太空了,人都沒有一個,他微微眯眼,心中有了猜想,下一秒6晏忽然單膝跪地的時候他心中的猜想得到了應驗。
6晏脫去外套,露出了裡面的灰色西裝,頭髮昨天去理了,今天早上還用髮膠做了髮型,賀輕舟早上還奇怪今天為什麼收拾得那麼好,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
賀輕舟覺得有些好笑,但是更多的是感動,雖然他確實不想搞什麼求婚儀式,但是當6晏認真去對待的時候,他卻忽然理解了儀式存在的意義。
6晏單膝跪地,手裡拿著一個紅色的絨盒,上面的戒指是他去找設計師設計的,這段時間他拉著賀輕舟看戒指,不過是在給設計師拖延時間。
他看著賀輕舟,這十年的一點一滴從眼前一點一點閃過,6晏忍不住紅了眼眶,輕聲道:
「輕舟,過去十年我做了許多錯事,往後我絕對不會再做讓你不開心的事,所以,跟我結婚吧。」
他沒有說你願意嫁給我嗎這種問句,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概率,他都不想賀輕舟拒絕他。
賀輕舟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好笑,但是眼眶卻忍不住濕潤了,這十年他們走得多不容易他是知道的。
他遲遲不回答,6晏心中慢慢焦急,他忍不住重複了一遍,賀輕舟無奈嘆了一口氣:「你急什麼啊,等等不行嗎?」
「不行,你先回答。」
賀輕舟伸出手,道:「好,我們結婚吧。」
他話音剛落,頂樓的圓球忽然炸開,落下了無數花瓣,二樓記者紛紛出現,賀輕舟猛地僵了一下,,而後馬上反應過來:「你……」
6晏點點頭:「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人了,誰都不許打你的主意。」
賀輕舟笑笑,心中卻如蜜一般甜得厲害,伸手抱住6晏:「不過,你的招式真的好土。」
「我知道,但是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所有人。」
兩個人的婚期定在下個月。
賀家有人喜有人憂愁,喜道是賀家和6家這樣的商業龍頭聯姻,憂的是苗玖四喜,他給賀輕舟埋的酒或許再也拿不出去了。
苗玖四喜站在院子裡的竹子下,看著剛挖出來的酒發呆,而後又準備把它埋起來,就在此時他聽到身後有輪椅滾動的聲音,他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蘇奚坐在輪椅上看著自己。
一雙圓眼裡帶著幾分同情。
苗玖四喜忽然有些惱怒,或許是不想讓蘇奚看到自己這一幅狼狽的模樣,他站起來,語氣不善:
「身體不好就不要出來。」
蘇奚知道苗玖四喜因為自己被賀輕舟留在苗疆而心裡有怨氣,他並不介意苗玖四喜的不善,只是伸出手,把外套遞了過去。
苗玖四喜愣了一下,並不領情:「管好你自己吧,別又發燒了。」
是個嘴硬心軟的,他笑著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苗玖四喜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把那傾注著他喜歡的酒埋了起來。
蘇奚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他很有,他從魯林那裡知道苗玖四喜才二十三歲,比他小了足足八歲,對他來說,苗玖四喜酒跟小弟弟一樣。
他身材健壯高大,五官嘛只能算得上清秀,不過卻很容易臉紅,不經逗。
苗玖四喜把酒埋好,轉身見蘇奚還在,黑著臉把他推回屋裡,然後把窗子給他關上,不讓風吹進來,等屋子暖和了一些,他才將蘇奚腿上的毛毯掀起來,握住他的殘肢輕輕揉了起來。
他知道蘇奚半夜腿愛疼,睡前這麼揉一揉,他哼的聲音能小一些。
而蘇奚也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別人的觸摸到習慣,他支著腦袋看著苗玖四喜,男人垂著眼眸表情有些不耐煩的給他揉腿,睫毛很長,手掌很溫暖。
這是蘇奚的直觀感覺。
苗玖四喜抬起頭就看到蘇奚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心臟瞬間有電流滑過的感覺,有些刺撓。
他看著蘇奚,不得不承認,蘇奚長得很好看,臉很小,或許是因為病情的折磨,他很瘦,臉頰都瘦得有些凹陷了,都這樣了,卻不覺得丑。
蘇奚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像是摸一隻大型犬。
苗玖四喜猛地回神,蘇奚挑了挑眉,調侃的意思很明顯。
他忽然慶幸蘇奚的舌頭被拔了,苗玖四喜猛地站了起來,道:
「我去睡了,明天還有去帝都。」
說完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口,而後又停下腳步,幾秒之後轉過身子走回蘇奚身邊,將他一把抱了起來,放到床上。
蘇奚的屁股被他砸得生疼,輕輕嘆了一口氣,嘴角卻勾了起來怎麼就那麼不經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