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绝却转瞬哈哈大笑起来。
“顺缘子你这老匹夫。”
她眼中骤涌冷然厉色,笑吟吟地道。
“今日触大乾太学威严,便在此地折去半条命吧。”
燕七绝见那白雾漫天,似要充斥整片小界,将她也一同笼罩进去,并不做任何抵抗,只是右手两指并拢,朝着天地一挥。
“混元一气太初显,天地道法两清风。”
世上万法千道,而我仅此两缕清风,却足以吹得峰倾山摧,扫尽前路迷障,见得坦荡通途。
清风拂过,由轻缓至刚烈,竟将那玄雾归化作虚无,叫顺缘子面色大变。
而燕七绝只口中轻诵,那绯玉长簪有所感召,法力化作赤凤啼飞,刹那间瑞气千条,赤芒满天,而那长簪顷刻穿透顺缘子心窍,叫其气息萎靡。
到如今境界,若不将元神魂魄一点点碾作碎灰,焚作虚无,便有如春风野草,生生不息。
毕竟真将此人诛杀于此,等同大乾王朝同秋月洞帘这两方势力的宣战,届时争斗之下,难免生灵涂炭。
但经此一番,足以重创顺缘子,权作此番冒犯所当付出的代价。
燕七绝瞧得其摇摇欲坠的身形,笑意更浓了些。
“也只有你这把老骨头把颜面看得那般重。”
如今她方有旁的心思,瞧向那朔立禁锢的刘威,面色稍露古怪。
“你这弟子如此废物,竟值得你这般花心思吗?”
“突破个上仙境,居然也能如同无根浮萍般,摇摇欲坠,似是凭借外物之力踏足此番境地,强燃明灯?”
闻得此言,那刘威面色慌张,眸中露出一二晦涩难言之意,叫燕七绝察觉,更是心头生疑。
顺缘子面色灰败,知晓她乃是瞧在秋月洞帘的情面上留手,叹道。
“我与他有师徒缘分,焉能不助他?”
修行生灵踏入道途,实则便已以天地灵气为枢纽,同大道的冥冥规律有了一丝联系,但凡得入仙境,更是‘聆知天命’。
命中有此一徒,顺缘子便将其收入门下,悉心教养,奈何其天资有限。
“哦?”
燕七绝目光紧盯刘威,瞧得其身躯微颤。
“老头子,你似乎当真是。”
“年老昏头了呢。”
她此言一落,当即雷霆出手,见燕七绝以手作笔,绘出大片玄妙符文,化作奇异的灰白锁链,其上燃起忽明忽暗的苍蓝火焰。
秋雪面色微变,讶然道。
“山长竟施展此番道术。”
裴夕禾朝她看去,心中满是好奇。
秋雪遂即为她解惑道。
“你既为太学学士,自然知晓那八重仙阙楼的顶端,存了一卷被称作道术之最的‘源天术’。”
“而这近百万年来,实则只有山长一人曾真正踏足其中,习得此术。”
“此术正名唤‘倒因为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