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生再和他交往下去,简直要被带坏了。
沈怀洲忍了又忍。
他到底是没忍住,随意抓了几个同学,问他们林玉生的下落。
同学的反
应很奇怪,语气微妙道“可能是在语文老师办公室吧。”
此时,沈怀洲还没觉出什么不对劲。
林玉生在语文老师办公室里,听着语文老师的夸赞。
“真行,挺清爽的你这个造型,比你以前那个好看多了。”
以前上高中时,林玉生和这个语文老师的交流不是很多,彼此都是公事公办,很少扯闲篇。
他从小就畏惧老师,也比较害怕那种手中握有权利的人,会下意识躲避和讨好。
所以他都不知道,原来语文老师还挺健谈。
“你要是再好看一点,我都舍不得给你布置作业了,”
语文老师把课本推给他,“行了,你拿着去教室,给剩下的同学说说。”
林玉生还从来没碰过语文老师的课本。
这算是老师一种表达亲近的方式。
被善意对待时,没人会不开心,林玉生头一次笑着走出办公室。
随后,他就对上了沈怀洲的目光。
沈怀洲站在办公室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整个人随意又有点紧绷,静静站在那里。
原本他似乎在出神。
直到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林玉生奇怪他站在这里干什么,但是也不打算搭理他,也早就把沈怀洲周末打给他的电话忘了,皱了皱眉头,就想离开。
“林玉生”
沈怀洲跟了几步,“林玉生”
林玉生顿住,叹了口气。
他道“这个地方不方便说话,去别处。”
两人找了个角落
鹿八今。
刚站定,沈怀洲立刻道“你把头剪了”
他的语气已经经过克制,但还是能听出来内心有很大的波动,林玉生熟悉他的一切表情,知道沈怀洲情绪有点不稳。
“我不能剪吗”
林玉生很奇怪,“头是我自己的吧”
“你知道”
沈怀洲语气紧绷,“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林玉生道“因为我上辈子第一次换型,是你带着我去的,所以我不能随意剪我的头”
他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其实除了剪头外,当时还有一个因素在。
剪完头后,他第一次进了沈怀洲的公司,公司里,两人的距离第一次那么靠近,那也是他最依赖沈怀洲的时候。
剪头可以说是他和沈怀洲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丧母之痛,加上适应新环境,他的情绪是非常敏感脆弱的。
上班的时候闯祸,晚上下了班,还是沈怀洲来安抚他。
沈怀洲又带着他去喝了人生中第一杯酒。
不是酒吧,也不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而是沈怀洲自己家。
那时候沈怀洲的父亲也已经去世,家里空空荡荡,就剩下他自己,林玉生从来没进过这么大的房子,进去后连连惊叹,又怕沈怀洲看出他没见过世面,于是强装镇定。
直到沈怀洲给他端出两瓶酒。
林玉生不认识酒的牌子,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来非常贵,沈怀洲端到他的面前后,没装什么高档,就是起开,然后平平静静放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