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聲也細軟,仿佛一把小刷子般撓在心上。
蘇會喉嚨重重滾了幾下,含糊的心想只此一次,以後他再不幫她,遂強行忍耐身體的異樣,僵硬的將人抱在懷裡,握住那雙胡亂在他身上作亂的小手,低聲哄慰:「剛才想要什麼?是想喝水嗎?」
丁若溪似是再也無法忍耐,仰起頭又毫無章法的啄啃他的唇,一邊哭,一邊還要掐他腰上的肉,「我,我想,要你。。。。。。。。。」
蘇會圈著丁若溪細弱腰肢的大掌倏然收緊。
另一側院落,此刻燈火通明。
王妃李氏披著繡有牡丹的白紗滾邊披風,姿態慵懶的喝著茶。
一個下人急匆匆來稟,常嬤嬤聽後臉露竊喜,忙走到李氏跟前低聲稟告道:「大郎君進屋一個時辰了還沒出來。」
這意味著什麼兩人皆心知肚明。
李氏對這個結果毫不例外,畫著精緻妝容的眉眼顯出一絲譏誚,「應該是成事了,交代下去讓素心不必再守著他們了,都悄悄的走開,莫要驚動房裡的人。」
素心是除了常嬤嬤以外,李氏最信重的丫鬟。
說完李氏想到自丁若溪嫁進府里來後,她送過去的那一碗碗數不清的助孕藥,從小榻上起身,嫌惡道:「丁三娘若是肚子爭氣,說不準這一次便可懷上身孕,倒是便宜了那庶子。」
常嬤嬤哪敢接話,只垂目應是。
「還有,你明日一早就帶人去堵人,務必當著丁若溪的面,讓那庶子應下自己霸占弟媳的醜事。才能確保萬一遺漏。」
提起這個,常嬤嬤後背冷汗津津。
蘇大郎君為人磊落,若冒然得知王妃想讓他替代自己不能生育的二弟蘇慕涼誕下子嗣,定然不願,王妃便想出了這個狠毒的法子,在兩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分別灌入□□。
那□□是從青樓老-鴇手裡要來的,發作起來藥效猛烈,會令人神志不清,哪怕是大羅金仙也扛不住,故而,被關到屋中的兩人一旦藥效發作起來,定然會滾在一起。
屆時,她再帶人去堵門,兩人清醒過來後,一看木已成舟,哪怕再悔不當初,也只得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被脅迫應下王妃的請求。
「奴婢這就去。」
常嬤嬤應了聲時,轉身就要退下。
「啊——」
這時,院中忽然傳來一聲慘叫,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王妃李氏和常嬤嬤忙循聲看去,下一瞬,臉色驟然大變。
此刻本應該和自己弟媳鸞鳳顛倒的蘇會,一雙厲眸如惡鬼索命般盯向李氏,他右手臂膀插著一把匕,鮮血順著寬大的白色衣袖淋淋漓漓的滴在地上,只一剎那便淌了一地血。
被他右手拎著衣領的丫鬟素心,滿臉是血,驚恐萬狀的朝李氏跪下一個勁的磕頭:「王妃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蘇會隨手將人往地上一丟。
素心屁股尿流的忙要朝李氏跑去,下一瞬就被蘇會踩住手,疼的哇哇亂叫。
一片死寂中,蘇會面若冰霜的一字一頓道:「阿娘今夜安排這一出是何意?是又想故技重施讓我代替二弟和丁三娘糾纏,並替他和丁三娘生孩子嗎?」
李氏嚇得渾身直哆嗦,不由想起他幼年時的一樁舊事,當時蘇會和蘇慕涼剛剛五歲,鎮南王極喜歡他們兩兄弟,怕他們在府中無聊,便送兩人一對剛孵出沒多久的小雞,蘇慕涼對小雞愛不釋手,整日圍著小姐團團轉,而蘇會則相反,他不僅沒餵養小雞,甚至還將小雞一刀捅死。
鎮南王問他為何這麼做,蘇會面無表情的解釋說:這隻小雞總勾著他玩,玩物喪志,為了不被小雞影響心神,不若一刀殺了永絕後患。
她聽後毛骨悚然,只覺他和他那不要臉的母親一樣,為達目的,做事不擇手段,心眼都是骯髒的,更厭惡他了,而他當時殺小雞的眼神,就和現在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樣,充滿了冷冽殺意。
李氏顯然被震懾住,生怕惹怒了他,也被他一刀殺了,哪敢承認,臉白如霜的狡辯:「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蘇會低低笑了聲,嗓音低沉魅惑:「原來阿娘並不知剛才發生的事,是我誤會阿娘了。」
「看來是這個婢女大膽包天做下的事。」
「我豈能饒你。」蘇會說罷,沒見腳下怎麼用力,一聲頸椎碎裂悶響後,素心慘叫一聲,身子軟軟的倒俯在地上,一動不動,刺目的鮮血從她口唇中溢出淌了一地。
「啊——」
李氏和屋中婢女被這猝然發生的一幕嚇得驚叫著後退。
蘇會用帕子擦乾淨了手,恭恭敬敬的朝李氏道:「這等僭越無禮的丫鬟,再留在阿娘身邊只能是個禍害,兒子已替阿娘就地正法了。」
隨即一雙銳目沉沉掃向屋中的李氏和其餘奴婢,「若今後再發生今夜之事,無論她是誰,皆和此女一個下場。」說罷,陰沉著一張臉,轉身退出內殿。
李氏雙腿一軟,跌坐在小榻上,後怕的喃喃道:「常嬤嬤你看到了嗎?若非我是他阿娘,他剛才是真的想殺了我。」
士族門第最重人倫,李氏對蘇會做的事,顯然碰觸到了他的逆鱗。
常嬤嬤也嚇得不輕,心有餘悸道:「看來蘇大郎君這處是行不通了,王妃還需再想想別的法子。」
遠處更漏聲響到第三下時,蘇會才回到自己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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