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拥着宜王进府。
宜王边走边看,但见一路地上皆是铺着厚厚的地毯,两旁雕楼画堂、朱门碧窗,珠帘垂落,屋檐下挂着的铁马在阳光的照she下闪着耀目的金光。
待进得三个院门后才到达正堂,一进正堂,即算是出身皇族、侯府的宜王与秋意遥也不禁为堂中的富贵气派暗暗心惊。
那大堂说是堂却大似一个殿,堂中四根两人粗的红漆柱子,高高的屋顶上挂着一盏盏jīng致的琉璃宫灯。堂正中挂一幅千岁图,堂四壁皆以销金红罗罩之,窗棂以绿钿刷饰,而堂中,却是檀木几,柚木架,紫金炉,huang金钟,青铜鼎,白玉盘&he11ip;&he11ip;随处可见,可谓是金堆玉砌!
堂中早已摆有桌椅,两旁侍人环立。
&1dquo;王爷,请上坐。”水至天引宜王至座落坐。
&1dquo;诸位也请坐。”宜王坐下后吩咐众人。
&1dquo;谢王爷。”众乡绅落坐。
&1dquo;王爷,我为您介绍一下,”水至天站起身,指着左排第一位着葛袍留三缕长须的老者道:&1dquo;这一位是钱枚钱员外,湘君城中的绸布店全是他们家的。”
&1dquo;钱枚见过王爷。”钱枚起身行礼。
&1dquo;钱员外不必多礼,请坐。”宜王微微点头。
&1dquo;王爷,这位是殷起殷员外,奇古斋就是他家的。”水至天再引见第二位,年约四十左右的、白面无须的男子。
&1dquo;殷起见过王爷。”殷起起身行礼。
&1dquo;殷员外请坐。”宜王看向他,&1dquo;听闻奇古斋为皇朝第一的古玩店,收集的奇珍古物比之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1dquo;岂敢。”殷起忙起身答道,&1dquo;那都是同行们的抬爱,夸大其辞了,小店哪能与皇宫相比。”
&1dquo;是吗?”宜王淡淡一笑。
&1dquo;王爷,这位是向祺向员外。”水至天连忙再介绍第三位着锦袍体型富态的中年男子,&1dquo;湘君城的酒楼全是他家开设的,今日酒宴的美酒---百年状元红就是他提供的。”
&1dquo;哦,我闻说湘君城的天祺楼有天下第一楼之称,想来就是这位向员外家的了?”宜王看着这位向祺向员外,阔脸大嘴狮鼻,一个身躯有似有普通人的两倍,却就是这幺一个人创出了美食闻名天下的天祺楼!
&1dquo;天祺楼是小人的,但天下第一楼可不敢当。”向祺站起身来向宜王行礼道,满脸和气的微笑,&1dquo;今天请王爷品尝水员外家厨的手艺,改日小人再请王爷大驾天祺楼,请王爷金口指点一、二,就够小人受用一生。”
&1dquo;好啊,本王就对这吃喝玩乐的事儿感兴。”宜王微笑点头,&1dquo;早就闻名湘君城乃皇朝最富有最繁华的城,本王此次前来定要好好玩一玩。”
&1dquo;小人等定当竭力侍候王爷!”在坐诸位皆齐声道。
&1dquo;哈哈,好,好,好,今日本王与诸位同醉。”宜王开怀笑道。
&1dquo;上酒、传菜!”水至天高声吩咐。
&1dquo;是!”
侍人们端上一道道山珍海味,珍馐美肴,捧出一壶壶百年佳酿,客人们端起那玉做的杯,捧起那银做的碗,执起象牙做的筷,开怀畅饮,举案大嚼,一时间觥筹jiao错,侍人穿梭如花,宾主尽欢。
&1dquo;好热闹呀!这幺多的美酒佳肴如何能少了我呢?”
酒正酣时,忽听得堂外传来一声叫嚷声,然后只见一名青衣男子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披头散,衣衫凌乱,一边走着一边口中还在嚷着,&1dquo;我闻到的酒香了,快端酒来,让我再喝上一百杯!”
侍候在堂中仆人见之忙上前扶着他,他却一把推开,一步一摇的向前走着,&1dquo;不用扶,我可没醉,月香楼里的那点子酒哪能醉着了本公子,嗯,我闻到了天祺楼的状元红了,快快拿来给本公子喝!”
&1dquo;你这孽障,又酒疯了!来人!还不将他赶出去!”水至天站起身来,脸色青的看着来人。
&1dquo;噢,爹,原来你在呀,”青衣男子步法踉跄的走上堂前,一个站立不稳趴倒在一张桌上,砰!一壶酒打翻在地,酒香四溢。
&1dquo;唔,太可惜了,天祺楼的百年状元红就这幺没了,”青衣男子喃喃自语,&1dquo;爹,家中在宴什幺宾客呀?这幺大的排场,这幺多的美酒,早告诉我一声嘛,那样我昨晚就不宿在月香楼了,也好赶上今天这一桌的美酒佳肴嘛。”
&1dquo;你这孽子!你看看你这样子!不知从哪个臭沟里爬出来的,赶快给我滚出去!”水至天厉声喝道,胸口一起一伏,可见实是气极。
&1dquo;爹,你错了,月香楼哪里臭了,那儿可全是香喷喷的美人儿哦,平常你不是也常去的嘛,还有哥哥们,还有&he11ip;&he11ip;”青衣男子手一伸,在堂中圈了一个圈,&1dquo;这在座的各位老爷们不是都常在月香楼里碰面嘛。”
噗哧!但听得堂中有人偷偷笑。
&1dquo;你!你!”水至天气得无法说出话来,似乎对这个人无可奈何,头痛至极,&1dquo;王爷在坐,你给我规矩点,不得放肆!”
&1dquo;王爷?”青衣男子似乎有点迷糊,然后爬起身来,向席走去,&1dquo;王爷是个什幺东西?平常咱们家来的什幺巡府、知府的倒是一堆,见都见腻了,这回子倒是来了个王爷呀,让我瞧瞧,是个什幺样儿。”
&1dquo;放肆!还不快跪下给王爷行礼!”水至天离席走上前拉住他。
&1dquo;行什幺礼?”青衣男子一甩手,甩开水至天,依然向前走,步法踉跄的一直走到宜王桌前,&1dquo;这湘君城哪一个见着咱的不行礼,咱们给谁行过礼来着,就算是那些巡府老爷们见着我还打躬作揖的,这会子让我来行礼?本公子早忘了怎幺行礼了,只知道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