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愿的手揽住章书闻的脖子,近乎急切地将自己贴了上去。
在这种事上,余愿显然比章书闻要放得开许多也坦诚许多,他不加掩饰对章书闻的渴求,哪怕身体起了变化也不肯撒手。
章书闻察觉到了,分开一些,喘息,“愿愿。。。。。”
余愿听不见似的继续亲他。
空气里焦灼,湿热难忍。
章书闻闭着眼,想起前些时日和小区里某个热心老太太的对话。
老太太乐呵呵地问他有没有对象,想来是要给他介绍。
章书闻和余愿的关系注定见不得光,他无法光明正大地跟所有人介绍,余愿不仅仅是他的弟弟,还是他将要携手一生的人。
为了婉拒任何热心肠的老人家,章书闻只好对外宣称和对象在异地恋。
“异地恋,那可不行。”
老太太一拍手,“两口子就是得时时待在一起才能知道合不合适,要是一年只见几次面还算谈什么恋爱。。。。。”
其余的邻居纷纷附和,但到底没有人再给名草有主的章书闻乱点鸳鸯谱。
无人会知晓,章书闻的姻缘就近在眼前。
余愿亲累了,趴在他胸口呼呼喘气,两片唇瓣湿润润的,品咂着。
章书闻四肢滚烫起来,在余愿再一次要亲上来时,翻身将人压严实,他在黑暗里看着目光迷离的余愿,掌心揉搓着红润的唇。
余愿笑起来,抱住他的腰。
章书闻也跟着笑,一寸寸地抚过余愿的眉眼、鼻尖,俯身抵住温热的额头。
“还亲吗?”
唇瓣摩挲着,章书闻没给余愿回答的时间,啧啧的水声弥漫。
还想要更多、更多。
但夜太深。
第79章
章书闻和余愿出地铁站时,陈永乐的车子恰好停在路边。
车窗摇下来,陈永乐一招手,“这里限停,赶快上车。”
兄弟俩坐到后座去,章书闻替余愿系好安全带,车子平缓地上路。
这次两人是特地从深市回广城参加陈永乐的婚礼。陈永乐今年二十七岁,谁都没想到向来潇洒不羁爱自由的他会选择这么早结婚,章书闻是最先得知这个消息的人,也有几分讶异。
“怎么,连你也觉得不可思议?”
彼时陈永乐在电话里的语气带着笑,却那么的认真,“可我是真喜欢她,追她的人太多了,想让她给我个名分。”
陈永乐的女友姓张,叫张淼淼,章书闻见过她一次,是个很英姿飒爽的女孩子。
两人回国后分手过两次。
一回是陈永乐吃飞醋,大吵一架后冲动分开,本来都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定,没想到分手还不到半个月,两人就在一个大雨天碰了面。当时张淼淼没带伞,淋成个落汤鸡,陈永乐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臂让她上车避雨。雨没能浇灭两个年轻人的热情,之后的事情不便赘述,反正是。
第二次分手的原因就不单单是个人因素。两人感情稳定下来后见双方父母,陈家人传统,还没结婚呢话里话外就有催生的意思,这可把坚定丁克的张淼淼吓坏了,第二天就跟陈永乐提了分手。
陈永乐跟家里大闹特闹,要家里人赔他女朋友,几天后又偷偷跑去医院结扎,用一张医院的证明和一颗钻戒跟张淼淼求婚。
张淼淼被他的实际行为打动,答应与他结婚,但婚前约法三章,一是婚后与陈家人分居而住,二是陈家人那边都得陈永乐去挡,三是如果哪天陈永乐反悔了,不要瞒着她在外面搞私生子,她会同意离婚。
张淼淼这么潇洒,反倒是陈永乐患得患失了,不过好在他总算是如愿以偿。
这次陈永乐结婚是大办特办,之前高中玩得不错的朋友都会过来参加婚礼,章书闻是伴郎之一,在婚礼前一天抵达广城。
三人去吃了顿晚餐,明天还得早起接亲,陈永乐没安排其它活动,把兄弟俩送去酒店。
这几年章书闻的工作很忙,忙着晋升,忙着人情世故。今年他二十七岁,一步步稳扎稳打,已经是测试组的小组长,可以说在外人看来,他也算是事业有成。
工作稳定后,他每年都会用年假跟余愿外出旅游,去的地方虽不多,但他终于能让余愿过上物质相对优渥的生活——那些年少的遗憾与缺失,他会一点点的弥补回来。
酒店是陈永乐订的,十五楼,往外看是璀璨的夜景。
余愿洗漱后站在窗前看远方的车水马龙,红橙黄绿,眼花缭乱,他想跟哥哥分享这份美丽,还没有转过身,章书闻先从后抱住他的腰将人纳入怀中,微微濡湿的脸颊和他贴在一起。
“看什么?”
“好多眨眼睛的星星。”
余愿像只见到肉骨头的小狗双手舞动着,指尖点在玻璃上。
章书闻裹住他的手往里收,一并地交叠在腹部上,笑着在白腻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余愿耳朵微红,安安静静地被他抱着,时间静止了一般,很安逸恬静。
一些本不该在此时回味的记忆缓缓地在脑海中浮现。
这几年因为章书闻工作调动,两人搬过三次家,但都不如刚毕业在老小区生活的那两年过得舒适。
不过也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严格来说,其实只有章书闻不痛快。
余愿和王奶奶熟悉之后没多久,王奶奶的孙子放暑假时不时过来探望老人家。那是一个性格很跳脱的青年,得知王奶奶家里的画是余愿所作,自告奋勇去跟余愿道谢,由此也和余愿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