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你。”
迟曜没好气地把他轰开,沙睡得很不舒服,想坐起来,身上却沉甸甸的,还有些温热。
原来冯路易枕在他肚子上睡着了,一只手还环在他腰间,一看就知道,是冯路易把醉成烂泥的自己扛了回来。
他毫不客气地把冯路易的脑袋推下去,对方好半天才睁眼,一双金绿色的狼瞳慢吞吞地转了一圈,好像在确认自己待的地方。
然后一声不吭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樱桃扔进嘴里,眉头紧蹙,很快又吐了出来,大概是嫌太齁甜,又拿起了没熟的大青柠,就着皮直接咬了一口,像没有味觉似的嚼咽着酸涩的果肉。
迟曜总觉得冯路易很奇怪,醒来后竟然没叫他迟哥,加上他酒还没醒透,双腿酸软,便习以为常地使唤道:“快点扶我去更衣室,我衣服还放在那里。”
冯路易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似笑非笑,伸手探入他腋下,陡然往上一提,迟曜顿时脚尖离地,整个人都悬空起来,竭力挣扎,还是徒劳无功。
对方饶有兴地欣赏了一会儿他惊慌失措的神情,很快就觉得索然无味,松手任他栽倒。
迟曜彻底酒醒了,站在眼前的,根本就不是冯路易,而是另一个人格a1oys。
第24章猫尾失踪
a1oys解开马甲紧绷的扣子,一边随意活动了两下肩关节,一边斜睨着穿裙子扮猫娘的少年,“怎么又是你?这次看起来比上次还恶心。”
说完,拽着迟曜的头往后一扯,起司猫头绳被强行薅了下来,尽管几个小时前,它才被同一双手温柔地戴上去。
头皮的剧痛让迟曜红了眼,仇旧恨交织在一起,他怒骂道:“我才想说怎么又是你呢?神经病吧,我他妈到底哪里惹你了?”
“看着你就烦,没别的理由。”
一模一样的脸,截然相反的态度,迟曜感觉非常不真实,又莫名地不甘心。
他愤懑地踹了a1oys一脚,近乎挑衅着说道,“谁管你?冯路易听我的话就够了。”
不料a1oys听到冯路易的名字后,脸色猛然一沉,好像被触犯了什么禁忌,死死钳制住少年没来得及收回的脚腕。
下一秒,迟曜的整条腿都被掰折过来,膝盖顶上自己的肩膀,韧带痛得像撕裂开,他双手乱抓,企图在包厢里摸到个能自卫的武器。
然而a1oys已经先手拿起了冯路易之前烤柠檬用的喷枪,威胁地在迟曜眼前晃了晃,一千摄氏度的外焰差点燎到他头。
迟曜情绪愈激动,眼里也有火在烧。“别以为没人奈何得了你,你今天敢动我一根头,你就死定了!”
a1oys轻笑一声,“行,那就看到底是谁先交待在这里。”
说着,将喷枪缓缓往迟曜身下移去,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袜,腿侧被高温蒸出细密的汗珠,失去喷枪视野的他终于开始慌了,脸色煞白,火焰一点点靠近,身体最薄弱的地方被盯上的滋味最是难熬。
“你这个疯子!下流胚!只会躲在别人身体里的变态人格!你去死吧!”
他崩溃得大骂a1oys,几乎口不择言,现不奏效之后,又开始哀求。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谈条件行吗?”
“呵。”
。。。。。。
他觉得自己真的完了。
但最后,想象中的灼痛并没有降临,他只闻到一股棉花被烧焦的糊味——猫尾巴被齐根烧断了。
“我的条件就是不准再招惹路易,否则下次断的就不止是尾巴了。”
a1oys冷冷道,“还有,不许在他面前提任何关于人格的事,我身为哥哥,必须要保护他。”
“保护他?你没搞错吧?”
冯路易这种体格的怪物,哪里需要什么保护?
a1oys懒得解释,他看迟曜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欺负弟弟的渣滓,随手用烧断的猫尾,把渣滓的双手绕过大腿绑了起来,碰到骨折包扎的手指时,迟曜又开始连声呼痛,然后嘴里塞了一个被咬了两口的大青柠。
李澄澄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奇问道:“路易哥哥,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吗?”
迟曜没法说话,a1oys只瞟了李澄澄一眼,小孩子的直觉很准,李澄澄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有些畏惧,眼前这个奇怪的“路易哥哥”
什么话也没说,从包厢的冰箱里扛了箱啤酒放在肩上,径直走出酒吧。
迟曜腮帮子酸,好不容易把柠檬吐了出来,赶紧让李澄澄给自己松绑,他怕a1oys已经走远,衣服也顾不得换,随便捡起一件不知谁落下的外套披上,也跟着跑了出去。
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茬,一番暴力胁迫下来,他的逆反心理前所未有地高涨。
不让他招惹冯路易,凭什么?
他不仅要招惹,还要拍下a1oys的照片作为证据,告诉冯路易双重人格的真相,揭穿他兄友弟恭的过家家游戏。
李澄澄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卧底任务又加时了,自己可不能被落下。
于是,三人就这么先后跑了出去,门口擦灯牌的洪祺叫都没叫住,郁闷极了。
罢了,小路易也有被追的时候,这可是喜闻乐见的反转。
洪祺总觉得这对aa恋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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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曜有些吃力,前面那人腿长,他要小跑才能跟上,还带着李澄澄这个小短腿,累得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