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书生闻言摇了摇头道:“那帮怪人连观里的道爷都赶了出去,不像会怕官府。这位张员外也是倒霉,他仗着手底下带了几个家丁跑去和那些番人理论,哪知手下被打得缺胳膊断腿,自己也挨了一脚。不过看他样子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我说兄弟你。。。嗯…奇怪、人呢?”
();() 书生茫然地望向四周,眨眼间的功夫,方才向自己问话的年轻人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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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虚观外,韩彦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墙,见观门外停着一顶装饰浮华的竹笼轿椅。轿椅四周站着几个孔武有力的轿夫,且短衣窄袖头顶还包着帕巾。
“奇怪!”
韩彦心道:“看他们的装束似乎是臻姐姐家乡的南疆人,那“尸魔”
蒲河散成名于关外应是西域人才对,难道我猜错了?”
他小心翼翼的绕至道观后院的院墙,接着双足发力施展“飞燕逐月”
,脚蹬墙面就越过了后院的高墙。落入院内后,韩彦就地一个翻滚卸去冲击的力道,宛若一只灵巧的山猫,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院子里寂静无声,往日里打坐修行课业的道士,如今一个不见。韩彦悄悄潜行至蛊道人平日所在的丹房,果不其然,在房门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韩彦倚着屋外的窗门,用食指将窗纸戳开一个小洞,定睛往里瞧去!
但见一个头戴银饰、黑衣短襟的俏丽女子,正跪坐在房中央。
“臻姐姐!”
女子正是蓝臻,韩彦看见朝思暮想的佳人近在咫尺,脑门一热几欲冲入房中将她抱起。这时一个黑衣道袍的中年道人走到蓝臻旁,一挥手中的拂尘,狠狠抽打在苗女的背上。
他这一挥,如同抽打在韩彦的心头,少年郎忍不住握紧了双拳。而蓝臻则是倔强的咬住嘴唇,眼眶含泪却是一言不发。
那黑袍道人自然就是蓝道行了!只听蛊道人厉声道:“你这孽障!刁蛮任性尽闯祸事,居然劳烦巫祝大人为妳不远万里从苗疆赶来,还不快向师父赔罪?”
“我可没让他来寻我。”
蓝臻冷冷道:“这些年来,他从未教过我半点有用的本事,自己却靠娘亲当年留下的东西,坐到了如今神教巫祝的位置。哼…如今还妄想让姑奶奶嫁给他那废物儿子,简直做梦!”
“你这不孝女,居然还敢出言顶撞!”
蓝道行闻言大怒,韩彦则是心下一紧,只怕蓝臻又要挨惩。却听那蓝道行语气一转道:“巫祝大人!你看这丫头实在是被他外祖父母宠坏了,您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计较。”
他语态极尽婉转,显然是在巴结讨好那位大巫祝。可惜他的宝贝女儿丝毫不给情面,只听蓝臻道:“哼…若是我外祖母、外祖公尚在,他仡濮酝爀敢这般待我?”
“住口!”
蓝道行怒道,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蛊道人反手一巴掌打在女儿脸上!
“臻…”
丹房外,韩彦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蓝臻捂住脸颊,难以置信的望着父亲道:“爹!您…您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蛊道人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女儿一眼,转而对那大巫祝陪笑道:“仡濮兄您看,这丫头实在被骄纵坏了,我…”
纸窗上的洞口窄小,韩彦看不清蛊道人说话方向之人,只听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不阴不阳道:“蓝真人还是收起漂亮话吧,我仡濮酝爀这点微末伎俩,确实担不起蓝大小姐的师傅。既如此这师徒情分就毋须再提,蓝大小姐只需将从我这拿走的东西还过来。看在表妹和姑母的份上,过去的事本座可以既往不咎。”
“如此甚好!”
不等蓝臻回话,屋内又有另一人道:“臻妹,巫祝大人答应不再追究,妳还是老老实实交出东西,别再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怎么是他?”
韩彦心下一惊,小孔内传来的居然是毒公子宇文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