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到底还是不放心所以留了下来。”
云锦叹道,“不过宁少主这边……您真的觉得她很快便会厌弃您么?”
云锦怎么看都觉得不像,这还没成亲呢,宁婉清就已如此地维护他,道君山的事生之后人家可是连半点猜忌或是嫌弃的态度都没有,二话不说转头就把搞事的人给狠狠收拾了一顿。
现在又私下把人带到了极乐坊陪着一起办正事,很明显就是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花令秋不以为意地喝了口茶,随口道:“她是比我想的更有耐性,不过这都是因为宁家现在给她的婚姻压力太大,作为目前最好的结亲人选,她对我多了些包容也是正常,等这种压力解除之后,她自然也就能更随心所欲些。”
所以,他想,和宁婉清的这桩婚事,其实也算是各得其所吧。
花令秋所坐的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外面的动静,话音刚落,他就看见门外衣角一晃,随即宁婉清和李素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边。
外头声音喧哗,云锦并没有担心他们刚才的对话会被谁听到,起身从容对宁婉清拱了拱手,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我恰好过来,正与花二少做了个伴,”
云锦道,“两位要不留下一起用了饭再走?”
宁婉清虽然想向他们帮主求师,但却并不想私下与苍琊帮走得太近,于是含笑婉拒了,说道:“我们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花令秋倒是从头到尾没表什么意见,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她说要走,他便也二话不说地转身随她出了极乐坊大门。
“你见到人了么?”
他还关心了一下她的正事。
“哪有那么容易啊,”
宁婉清轻叹着,苦笑了一下,“得等李素的回音。”
花令秋便又问她:“若他还是避而不见,你打算如何?”
“也不能如何,”
她回地坦然,“虽有些失望,但有些事也是勉强不来的。”
言罢深吸了一口气,洒脱地冲他笑道,“别说这些了,走吧,我给你接风!”
他笑了笑,倒也果真不再多问,顺着她点点头,莞尔应道:“好。”
***
晚上,沈长礼靠坐在阅江楼二层的雅间窗畔,一边吹着从江上拂来的夜风,一边醒着有些上头的酒意。
坐在对面的友人已是耳酣面热,正兴致上头地兀自续着未尽的话题,说是谁谁谁的诗文潇洒不羁狂放豪迈,可沈长礼渐渐地好像什么都没能听得进去。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又定眸看了再看了看,确信自己不是眼花,他瞬间一股热气冲上了头顶,丢下句“你在这儿等我”
就起身跑了出去。
大步跨出酒楼门口,沈长礼只觉胸中燃着一把怒火,恨不得烧了眼前这个不知检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