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远离开父亲家的时候已经下午。
回忆着刚刚的聊天,有些疑虑豁然开朗。
沈英不是于薇的生母,这样就能理解她以及她的那些亲属为何始终看自己这个女婿不顺眼了。正常来说,于薇是要嫁出去的人,家里的一切或大部分都会是于涛的。偏偏于靖海偏爱于薇,执意招赘。
这样一来,相当于一个家未来存在了两个主人,这两人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复杂。
婚姻复杂便罢了,连家庭关系都这般复杂。
他摇摇头,漫无目的在宛城的街上开车闲逛。
回宛城几个月,他一直陪着于薇上下班,处理工作,各种琐事。忙是挺忙,却也充实。
乍然这么一闲着,竟还多了几分不自在。
明明不想犯贱,却屡次起念犯贱准备去公司看看,脑海中魔怔一样的想着她。
抑住冲动,刘思远快傍晚之时跟高文成王一白碰面,请了顿酒。
接下来几天,他也没再去于薇的公司。
白天就跟高文成一块盯一下装修进度,或在宛城到处看看,转转。晚上,就是几人一块坐坐,聊聊。一般回到家里,都挺晚了。
生活有点随意,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至少不用再经常面对嘴里吐不出几句好话的沈英母子,也不用辛苦一天下班后被于薇再给弄一肚子火气。
这天,刘思远到于家的时候已经又是晚十一点。
家里安静的一如往常,只有他上楼轻踏出的脚步声显得清晰。
不过于薇看上去还没睡,卧室门缝中能窥见灯光。
这也不奇怪。
于薇就一工作狂,加上最近财务危机,堆积待卖等等。她一般下了班,都不忘在工作群里交代一番,或简短开个视频会议,交代那些在加班的同事。
这时俨然还是在工作。
上楼就能听到她隐隐飘来交代工作的声音。
清脆悦耳,既冰且灵。
刘思远大模大样,从门缝里看着她躲被窝里对手机说话的样子。她盖着床薄薄的夏凉被,露出上半截穿着真丝睡衣的身体。
像刚洗过澡,肌肤白玉无瑕。乌黑的头散落,天鹅般的颈部下曲线陡然。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随之钻出,沁人心脾。
刘思远看的张了张眼睛。
他现于薇睡衣内,可能什么都没有……陌生又熟悉的诱惑,让他血液有些沸腾,人浮躁不安。
不敢再看,他顺手帮她锁死了门。
砰的一声动静。
正对着手机说话的于薇愣了半天。
“你忘锁门了。”
紧跟着外头声音,让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又眨。眉头,皱了又皱。脸上,红了又红。
她深吸一口气,下床直接反锁。
这几天她在反思刘思远为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开始意识到婚姻这俩字的意思……所以,她忘了锁门,想让他来自己房间,哪怕随便聊几句话。
可,他竟直接帮她锁上了。
嘴唇被咬的刺疼,于薇小拳头攥起。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和心塞。
自己不就是那天醉后说了几句胡话。
至于这么小心眼记到现在。
他那样对她,她都没去记恨他,只当是被猪拱了一次而已……
越想越气不过,她下床打开窗户,脸色如冰:“刘思远!”
两人窗户只隔了不到两米。
刘思远闻声走到了窗户跟前:“咋了。”
夏天的风很舒服,于薇盯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你这几天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要从公司辞工。就算辞工,有点职业素养好不,至少把工作交接下。还有,天天这么晚回来,就算我没意见,让我爸妈怎么看……”
刘思远没说话。
他在观察她手臂积压出来的雪,睡衣领口太宽松了些。她也太不珍惜造物主的杰作,肆意的用胳膊去压制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