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几具身体。
少年将他们轻轻放下,扯过路边小摊上的白布,盖在已死之人的身上。
就在这一套动作完成之后,拱门后方肉眼可见的不远处,渐渐走来一路人马,各支队伍的穿着与城民是有区别的,尽管都是白色,但能清晰地辨别出,过来的是一只小队。对李弃而言,他可能不太熟悉,但其中队长的样貌李渊和笠可谓再熟悉不过,便是那天把他们两个捉走的三位队长之一。
“有麻烦了,那是三队队长,6珂。”
队员趁人马没有走进,轻声说道。
李弃站得更靠前一些,少年面色冷淡地看着他们走进,他已经感受到了不怀好意的气息。
“吼,这不是三位刚刚加入白条的人吗,先前有些过节,如今再次相遇,可真是有缘分。”
6珂走上前来,直至走到李弃身前,仔细打量少年一番,在确定是他放下了那些吊着的人后,面露笑容地鼓鼓掌。
尽管他并不认识李弃,但不远处的二人他再熟悉不过,也就自然而然明白这是刚加入白条,准确说是刚加入十队的那三个新人了。
6珂手下不多,但还是将几人围住,李弃已经退回了伙伴身旁,尽管这伙人没有带任何的武器,但少年依旧能够感受到,眼前的家伙,就连手下们,给予的压迫力都有十分的足。
6珂双手叉腰,踱起步来,他的声调很高,刺得几人耳朵生疼,接下来的话倒像是说给整个街道两旁所有人听的。
“擅自触碰,迁移示众‘死鼠’之人当处以极刑,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
手下异口同声道。
李弃面不改色,因为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无故杀人,因而偿命,这是天经地义;有故杀人,便因情量罪;既未杀人害人,则不致死罪。而先前几人不过是因腹中饥饿而偷取粮食若干,怎判的上死罪,由是,他们故去的生命更应得到尊重,怎能高吊于城墙之上示以广众?
也许少年的镇静出乎了6珂意料,再次意味深长地向李弃笑笑后,他将视线转向一同跟来的队员,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他们做了分外之事,是因为新来之人不懂规则,而你作为我们白条之人,不仅没有提前给新人讲清楚,还放任新人作出如此胆大之事,来,给我把他抓起来!”
一瞬间,两位手下在身后将队员紧紧架住,队员的额头已滚下汗珠,他心里自然清楚被带走将会生什么,可被架住的两条胳膊既想用力又不敢用力,在他面前的可是三队队长,有权凭一个随意的借口就处理掉他,只需要别人犯一丁点错误,他就可以拿到那人的脑袋。
李弃要站出来对峙,却被一位手下硬生生推到墙边去,做事的“主犯”
是他,不过6珂此刻却与这位无辜的队员较上了劲,眼看着要被架走,紧急关头,笠站了出来。
她面带怒色地抬头直视6珂,话语中的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喂,白及着急我们趁早赶去,你就这样耽误我们时间?要是因为你处理的这些碎事让老大生气,你还会遵循那虚无缥缈的规定,去施展你的权力吗?”
6珂弯下腰,用那双闪着一丝狡黠的眼睛盯着女孩,笠颜色不改的镇静,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直起腰板,移出半个身子,并以轻轻鞠躬之态,做了一个“请”
的手势。
笠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李渊心领神会接着跟上,可队员依旧被架在那里,李弃作为事因的由起者怎会临阵逃脱,少年的脚步没有动,但在李渊走出包围的最后一刻,他一下子扯住李弃,硬生生将他拽了出来。
只不过,最先被放出的女孩并没有跟上兄弟两人离开的步伐,她停下脚步,向身后这群权力极大者们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如果参加宴会的人问为什么盘中的四喜丸子少了一个,我觉得‘有人把它供奉给了死去的老鼠’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笠并没有回头,远处的伙伴已经停下等她,女孩不慌不忙的向他们走去。
6珂手下们面面相觑,被架住的队员也显得有些茫然,一时间绷紧的手臂放松下来,甚至有从两人紧锁住他的手中脱离出来的势态。
“把他放了。”
6珂脸色阴沉,低声说道。
架住队员的手下一时间不知所措,很难想象,一位年龄不大的女孩能拿白及威胁他们的队长,要知道,干涉走鼠之事死罪无疑,三队队长又是手握重权之人,赦免在他这里,可谓难得听到。
“没听见?”
队长的质问让手下顷刻间便松开了手,队员愣在原地,感受着手臂传来的疼痛感,他很难相信老天将马上要收回去的生命又送还给了他。
6珂用充满杀气的眼光狠狠地瞪了队员一眼,然后自顾自地扬长而去。
手下们赶紧跟上了……
队员此刻已是惊出一身冷汗,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令他有些懵,可他不得不赶紧迈开因紧张而显得沉重的双腿,尽快从这里离去。
仅仅是转过几个街角,队员又重新见到了在这等着他的三人。
最兴奋的莫过于李弃,在毫无防备地被李渊扯走后,少年一直埋怨李渊不讲义气,不过好在笠的急中生智与临场挥起了大作用,没有使得这一场本不应该存在的闹剧演变成悲剧。
“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
李弃向笠竖起大拇指,傻笑着说道,虽然这女人喜怒无常的,但关键时候可真没掉过链子。
笠自豪地叉起小腰,只不过来自笨蛋的夸奖,她觉得甚是可笑,“我可还没轮到一个蠢货评价我。”
“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