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知道这层却不能往外说,心内越憋屈。
到这份上,也不能不去,一早起来用罢早饭,便就怏怏带着阿蛮往李家来。
门房看到他没认出来,听说了名头才愣了一下,进内通报。
李南风硬生生趴了半夜,醒来活动了会儿,又趴着迷糊睡到了早上。
金瓶在跟前,恰到时候地捧来水盆帕子,亲自侍候洗漱。
李南风也不吭声,跟具没有感情的木头一样行事。
她倒不是被打怂了,只是觉得眼前这困境需要改变。
虽说她跟李夫人这恩怨没法儿化解,但也不能总这么下去,难不成她还真耗上半辈子来跟她消磨不成?
可她再怎么冷酷都好,血缘割不断,这个家也不能分裂,真若不顾一切闹翻是不可能的。
“穷”
则思变啊……
“姑娘别在心里恼,你这不哭不闹的,让人害怕。”
她兀自琢磨着,金瓶却担忧地劝起她来。
李南风定眼瞧她半晌:“你怎么来了?”
金瓶回道:“奴婢早上说来看看姑娘,太太没说什么。姑娘别恼太太,太太真的也是为了姑娘好。就是有时候话不中听了些。”
这话李南风耳朵都快听出了茧子。
她放了碗,匍伏回了枕上:“知道了。”
金瓶无奈,轻手轻脚出了去。
刚到门下,有丫鬟匆匆来了。她问道:“什么事?”
“靖王世子求见姑娘,说是奉咱们老爷和王爷的命令来的。”
金瓶可不知道当中内情,只知道李南风跟晏衡自打了那一架,已经势同水火,不知这晏世子又来干什么?
但人都上门来了,怎么着也得说声。
折回房里,躬着腰往隆起的那团被褥上戳了戳,说道:“靖王世子求见姑娘,说是奉命前来,姑娘要是不想见,奴婢帮您去推了他。”
李南风蒙着被子就是打算图个清静,金瓶戳上来的当口她已预备着借势撒个火。
等到听完她这番话,那支起的身子停在半路,半刻,被子一甩露出头来:“谁来了?”
金瓶一顿,有不好预感。
“这竖子果然来了?”
不等她答话,李南风已经坐了起来。
昨夜大夫走后,李勤李舒他们都来了,满屋子人不便说话,后来安静下来却已经天色不早,她也忘了跟李存睿打听跟靖王谈判结果。
丫鬟们说他奉命而来,这若不是李存睿给谈稳当了,还能是什么?!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