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什么事?”
安鄞终于停了下来,胸膛剧烈起伏着。
清越道:“您上次吩咐属下去调查的那个女子,有消息了。”
“哦?”
安鄞一时来了兴趣,仿佛这件事便能让他忘了刚才的不快。他又接着道:“那个女子,她到底是什么人?”
清越道:“她叫韩绰,是景云旃的人。她也是南燕人,当年云锦夫人和亲北溱,她是自愿作为陪嫁的侍女才来到北溱的。”
“哦?”
安鄞笑道:“云锦夫人的侍女?”
“不过。”
清越又道:“她在南燕还有个身份,她是南燕左相沈佺大人的义女。据说她年幼时便父母双亡,沈大人见她容色出众又聪明伶俐便将她带进相府认作义女,还亲授她武功,教她识文断字。沈大人十分看重他这个义女,特许她保留原来的姓氏住在相府。”
“沈大人的义女。”
安鄞突然微微一笑:“的确有趣。”
(五)
却说樗莆那日刚走出右大将府的大门,便见到一身便服的汝南。她正立在门边,见他出来,嘴角渐渐勾起一笑:“你终于出来了。”
樗莆缓缓走到她身边,轻轻勾起她的一缕丝,玩味地笑道:“不知王后娘娘今日一身便服独自一人来见在下,有何事请教?你这样,倒的确让在下受宠若惊呢!”
汝南笑意渐冷:“我没功夫与你叙旧。朝堂上太皇太后的那份奏折是你一手安排的吧?削夺左大将慕容梓羿一半的兵力移交给安鄞,再胁迫他出兵镇守库莫奚边境,父王他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
樗莆笑道:“我的汝南妹妹,你的确聪明。只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哦?”
汝南诧异:“你还藏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樗莆道:“争取右大将安鄞这枚棋子,确是我向大王献的计,此计也得到了大王的肯。”
汝南皱了皱眉:“你要离间慕容梓羿和安鄞?”
随即冷笑一声:“你可不要看慕容梓羿和安鄞都是武人,就以为他们都是有勇无谋,就会乖乖任你摆布。据说安鄞此人外表浑浑噩噩,内心却和慕容梓羿一样深不可测。你可不要,到头来反被他算计。”
樗莆道:“多谢娘娘提醒,在下自有良策。”
汝南冷笑一声:“父王可还真是执着,就算废了我这颗棋,却依然不肯罢休。”
樗莆也冷笑道:“早就与你说过,父王在下一盘更大的棋。向安鄞借兵这的确是我向大王提的,于库莫奚,于北溱皆有利。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汝南恨恨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愤而转身离去。
天边的夕阳一点一点在沉没,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酉时已过,景云旃已摆上了晚膳。萧晨月放下书卷,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轻轻叹了声:“阿绰,馨儿,可以开饭啦!”
“噢!”
馨儿一闻到香味总是第一个奔出来,她迅快地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品,忽然兴奋地叫道:“哇!今天竟然有烤乳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