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聂政,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后,我就立刻消失,天涯海角,我都走的远远地,再不能被你找到。
景平的眼底渐渐浮现一丝坚定,聂政看不见,整颗心还在女人前一刻那句“相爱”
中震撼的没有回神。
“穿衣服吧,我们要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两根长指用力的戳了戳面前神情略显呆傻的男人,景平的眼底闪过一丝好笑,她能看出,男人此刻对她方才说的话,分明的欣喜。
下地捡起凌乱的衣服,两人极快的穿上。
从石板床上下来,聂政直觉就牵着她的手往门口带。
“等一下。”
景平皱眉挣脱他的手腕,回身把刚才在椅子上看见的几个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一股脑儿用白布裹起来揣进怀里。
她可没有忘了聂政方才那双眼睛红的像滴血一般,被注射了莫名的东西,也不知是否会有什么后遗症,自然是把这些东西都带走安全。当然,她希望绝对没有用到这些东西的机会。
廊道上很静,两侧的壁灯隔得远远的,昏黄昏黄的,隔的老远,就像是鬼火一样。聂政带着景平从房间中出来,凭着直觉往左手边走,景平提着心脚步放的很轻,然而直到他们数分钟后走到廊道的尽头,都没有遇见一个人。
廊道的尽头是一个类似于她们刚刚进入时四方形的暗门摸样,景平原以为这是死路,因为那门给人的感觉特别怪,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然而聂政轻轻一推门却是开了。
依旧是亮如白昼的房间,强烈的光线刺激的两人睁不开眼睛,聂政却用锐利的视线在房中仔细的搜寻一番,确定没有任何人和危险后,这才拉着景平进去。
两人刚进入房间,房门就好像是有自己的思想一般自动关上。聂政蓦的转身把景平护在身后,挑眉看向门后。
门后是两个熟人,许蓉衣衫破碎,满脸狼狈的抱着明显是已经晕过去的谢安之,谢安之看起来倒是和来时一样整洁,似乎没有受过什么刑罚的样子。不过这只是表面,内里就很难说了,
“没有看见明斯”
景平率先出声,许蓉摇了摇头。聂政见状面色沉了几分。而后转头开始仔细的打量这里。四周都是砖石砌成的墙壁,这间房别说是窗户了,连门都只有他们进来的这一个。换言之,如果此刻外面突然有人出现,他们就相当于是被困死了。
正当此时,屋外的石板路上突然传来两道脚步声,一个步伐急切,显然心情焦躁,另一个却是慢慢悠悠,落地声很轻,如闲庭漫步一般。
聂政伸手极快的拉过景平一齐靠在门后,狭小的四方形门背上,一下子就藏了四条人影,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景平,姓聂的,你们都在不在里面”
带着痞气的英语传来,是单独消失的明斯的声音。
明斯倒是聪明,不急着进来,反是在外面喊话。景平看了聂政一眼,只见男人没有紧锁,她知道他在怀疑,外边有两道脚步声,一个是明斯的,那另外一个人,又会是谁
本以为聂政会再多想一下,谁知他眼皮微阖间就伸手打开了门。
房门一开,再无遮蔽,四个人齐齐暴露在外面人的眼底。
当视线落到景平身上看见她无事时,明斯盈绿眼眸中的焦躁稍稍褪去了一些。
敏捷的抬脚迈进房间,他直接挑眉对聂政道“你们想不想离开这里”
聂政点头,双眸却看向与明斯一同前来的男人。
男人高而瘦,应该是白种人,至少皮肤很好,只见他身着一件医生才会穿的白大褂,面上带着一只蝴蝶形状的面具,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男人坚硬的下巴和似大海一般碧色的眼睛。
“废话,谁不想我可是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上一秒钟”
许蓉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厌恶与不耐烦。
明斯眼底浮现一丝幽光,再次开口道“这个是这里的主事人,因为我爷爷的关系会卖我一些面子,因为我们是误闯,所以他会放了我们,但是前提是大家要把这里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一丝一毫。否则”
言未尽,然而那个白大褂男仔这一刻那种仿若看尸体一般冰冻的眼神从他们身上挨个扫过,让人不寒而栗,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会记住所有人的长相,一旦有人对这里的事多嘴半句,被世人知道,他必然会使劲一切手段把那人找出来炼制成香水
景平和许蓉皆乖乖点头,面上满是畏惧,面具男人似乎终于满意了,扬起袍角冲众人挥了挥。
熟悉的晕眩感再次袭来,景平昏倒之前想的是,以后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来这么诡异阴森的地儿了。
几人再次醒过来时,是在明斯位于曼哈顿的aton华人区的别墅,这里是谢安之为的三合会的大本营,自然不用担心什么。
自从醒来后景平就没有再看见明斯,不过显然也能想到那只大狼狗在忙些什么。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同为黑手党五大家族的布亚诺家族在搞鬼,自然是不能再姑息,按照明斯这副桀骜邪气的性子,相信甘比诺家族不久之后就会有大动作了。
至于谢安之,许蓉已经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景平原以为这件事会就此了去,至少明斯的哥哥,甘比诺家那位草包大公子伊斯甘比诺是不会再有危险了,然而这只她当时的想法,回到香港一个月后就传来消息说伊斯遭遇车祸死了,死的时候科洛博家那位少爷正好倒霉的也在车上。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且说眼前。
因着她和聂政的缘故,三合会与黑手党的火拼纠纷总算是解决了。没有冲动的和黑手党火拼,三合会的基业并未败在他手里。谢安之对此很感慨。
男人之间的友情滋生的很奇怪,不过就是一同在监狱里待了几天,现在勾肩搭背的摸样已经活似一对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只是谢安之平静的面容下总有散不尽的郁结,许蓉则是自醒来后就再也没出过房门,两人竟连一面都没有见过。
下午的时候景平在房里收拾东西,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脚一抬随时都可以走人,她躲进房间只是怕接触到聂政。自打那天过后,男人灼烫的眼神时时缠绕在她身上,就好似下一秒就会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