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花姨的老妪搁下捣鼓,起身走来,往他怀里的宋明慧看了一眼,随即指了一个卧榻,“把她放上去。”
陈易嗯一声,抱着宋明慧前行几步,将她放下。
花姨说,“你出去。”
陈易一愣,憨厚黝黑的脸露出犹豫。
花姨笑道,“你还担心我会对她怎么着了吗?我就只是给她号号脉,再给她泡个药浴汤,降降温,她脸面通红,眉头紧蹙,额间青筋突突直跳,再听她口中呓语,大概是头疼引起的各种热病,你不出去,是想看着她泡药浴吗?”
陈易立刻退了出去。
花姨走到榻边,先是给宋明慧号了脉,又探了探她的额头,面颊,脖颈,大腿,以及小腿腕,脚裸,这才轻叹一声,起身去准备药汤了,准备好,她就将宋明慧放了进去。
这期间,陈易一直守在门口。
陈大娘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儿子站在药铺门前,一脸紧张担忧,脸上爬了一层薄汗都不知道擦,又想到老黑家的那二货说的话,她扬声就喊,“陈易!”
陈易听到他娘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明明没有做亏心事,此刻却有些心虚,他慢慢地转过头来,冲远处的妇人笑着喊一声,“娘。”
陈大娘叉着腰瞪他,“你给我过来。”
陈易听话地慢慢走过来。
陈大娘问他,“在这里做什么?让你去马社当差,你不好好做事,跑回来做什么了?”
看一眼那药铺,又怒道,“跑回来也就算了,你不回家,来这里是为何?”
陈易瞅他娘一眼,虽然知道说了实话他娘铁定要骂他,他还是如实说道,“我今天去当差了,只不过今天生意不好,衡州城内的大街小巷都被人堵满了,马车用不上,所以掌柜的就放了假,让我回来了,回来的途中遇到一件事。”
他将救宋明慧的前前后后详细地说于了陈大娘听,陈大娘听罢,瞪着他,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骂他的话岂不是说他救人不对?那会教坏他的,可若是不骂他,他让老黑家的那二货看到了,那二货铁定要在村里嚷嚷,指不定村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陈大娘恨声道,“怎么偏生就让你撞见了?”
陈易摸摸头,答不上这句话。
陈大娘问他,“被你救回来的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