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父亲上朝的郭嘉也不甘示弱,张口闭口就是安国侯不会教孩子,学习不成当个纨绔,结果纨绔都是个蠢货纨绔,这怎么挑起安国侯府,趁他腿断了赶紧再生一个好好教一教吧!
皇上被他们烦的够呛,最后命郭世子回家反省,再由长公主府赔偿点儿汤药钱,顺便派了御医去给白卉看看伤势,就直接下朝了。
秦如眉听得一乐:“这位郭嘉世子倒是个妙人,我以前竟不知他这么有趣。”
“您在闺阁时当然不知,这位世子幼时就说自己学究天人。天下才情一石,他自己独占八斗,其余人等共分剩下二斗,可以说是狂妄至极呢。”
烟络笑着说道。
“不过单看他的那篇《洛神赋》,也当得上是才高八斗了。”
秦如眉感慨一声,端起一杯茶来,轻声说:“只是未免太巧了。”
怎么这么巧,红藕就约了郭嘉,白卉怎么不去他们那些人经常去的天香阁而是去了桃满楼。怎么又这么巧,正好是耿长君侍寝的日子。
若是里面没人安排,秦如眉打死都不信。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内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秦如眉放下茶碗,道:“我乏了,先去休息一会儿,皇上若是要来撷芳居再喊我起来。”
不出秦如眉所料,楚霖果然是在明翠阁呆了一上午,还跟耿长君用了午膳,一上午琴瑟和鸣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永安宫,最后秦如眉也没睡好。
不过午后,楚霖可能是终于想起来了永安宫里还有另一个人,神清气爽的走进了撷芳居。
“眉儿,今日冷落你了。”
楚霖看起来倒是很愧疚,握着秦如眉的手,一脸深情款款。
秦如眉撇了撇嘴,问道:“皇上,你同嫔妾说实话,您与湘妹妹是旧识吧!昨晚两位世子闹事也是您可以安排的吧!”
“哦?此话何解?”
楚霖挑起眉毛,松开了秦如眉的手,神色渐渐严肃了起来。
秦如眉看了一眼楚霖难看的脸色,道:“皇上,您不必对我这么防备,嫔妾会帮着您保护好湘妹妹的,只不过嫔妾也希望您能做戏做全套,今日这事的破绽太明显了,别说是我了,只怕安国侯也不会不知道,您要补偿安国侯,只是一个御医可不够吧!嫔妾记得在我进宫之前,安国侯就盯上了枢密院的空位置,您这次不给安国侯这个位置,恐怕安国侯一系不会满足吧!”
楚霖眯起眼睛:“你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嫔妾不才,都是猜测而已。”
秦如眉淡淡的说道,“不过是胡言乱语,您不信就快些离开吧!”
楚霖站了起来,道:“难怪你进宫来,你父亲那么难过,连上朝都是懒懒的,看样子真是屈才了。”
“嫔妾不敢,父亲只是想念嫔妾而已。”
“那你说,这件事要怎么处理才好?”
秦如眉有些惊讶的看了楚霖一眼,想了想,才说道:“依照嫔妾来看,枢密院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不如将郭家一系在大理寺的那位苏大人,外迁到衡州,换成翰林院的乔大人。这样安国侯的势力也没有什么扩张,但也达到了打压长公主府的目的,若是苏大人做得好,还能随时升官调回京城,没什么影响。更能挑动白家与乔家斗争,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如今朝中门阀林立,长公主府与白家斗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白家自诩势大,与乔家也是水火不容,连带着宫里的皇后和月妃也是斗争不断,可谓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长公主府和安国侯府的势力不能在扩张,这是肯定的。但是因为昨夜的事情里,长公主府出了力,皇上不能真的处罚。安国侯府需要补偿,又不能提拔属于白家的官员。
教秦如眉看,昨天那件事简直就是一步昏招,不过是想跟自己的青梅竹马见个面,想以后名正言顺的宠爱美人,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
耿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怕宫中的人欺负耿长君,那就拿同在永安宫的秦如眉打掩护啊!而且既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就算再怎么受宠爱,别人也有不了太多怨言,谁让你们长得丑呢!
偏偏这样掩耳盗铃,简直是多此一举。
楚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道:“眉儿,那长君她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