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燃着。
烛光映着少年丽的面容,温自怜换了烛台上的松脂块,又从储物囊中拿了条薄毯披在了熟睡中的青年身上。
稍稍出神片刻后,他提起笔,照着上面的字继续抄写。
窗棂外的光点点透进来,天色渐渐转明。
看了好半晌,阴魂啧啧称奇,他本以为这美人这么受人追捧,如此众星拱月着长大,就算不是少爷脾气,怎么也会有些傲气。没想到居然这么会照顾人,说一句体贴入微都不为过。
而且,心爱之人就这么睡在自己边上,这都能忍住不动手动脚,莫非不是这冰山脸不行,而是这美人不行?
念天书般天杀的阵法终于停了,阴魂耳边静了下来,一颗八卦之魂却愈燃愈烈。
“你在想什么?”
阴魂“嘿嘿”
笑着,“想着这美人是不是不行呗,这时候还不占点便宜,简直说不过去。若是我主子来了,别说亲亲摸摸了,魂线都扎好了。”
说完后,阴魂突地察觉到了不对,这时候还有谁在问他?冰山脸在睡觉,那问他的人是……
阴魂背后一凉地缓缓抬头,对上美人似是淬了冰的眼神后,他咽了口唾沫,还不待他开口补救几句,就见美人芙蓉般的面容上满是厌恶,凤眸中藏着冰刀子,“满嘴污言秽语,张口玩弄他人,闭口满脑淫邪,这到底是什么歪风邪气?又究竟是何人在助涨这股妖风?你这阴魂又是什么害群之马!”
字字凌厉,声声蕴着冷冽杀气。
寒风刮来时,阴魂只觉自己小命不保,他登时如临大敌,怎么回事?他……他好像惹大事了。
这美人受了什么刺激?
“师兄良善,恐你无人看管会落得个魂飞魄散,这才将你放在身边。”
温自怜轻声细语,目光落回魂灯上时,声音却陡得一沉,“但若是如此秉性,我料想,这般阴魂,有什么资格待在我坤山宗圣器内?又有什么资格让师兄劳心费神,徒增烦忧?”
阴魂猛地被擒住,他的魂体似是要被活生生地从魂灯中扯开。
阴魂吓得要魂飞魄散了,是他低估这美人了,美人不仅长得好看,武力值也爆表啊,就是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莲,只能供起来,一句调笑话都开不得啊!
强烈的求生欲让阴魂大气不喘一声地霹雳哇啦往外冒字:“美人手下留情!!我不过是无心调笑的话,算不得真算不得真啊!这些话没头没脑的,都是我胡编乱造、捕风捉影,全是不实之词,当不得数啊。”
想到夜里回来时这美人凉凉看他的那一眼,阴魂像是摸到了藤蔓,急匆匆接着道:“美人你放心,我以我的鬼生打包票,冰山脸真的没有和谁纠缠不清!那时候回来时我说的都是冰山脸坐不了主子的法器,在魂线球中来来回回便吐的要死要活的,绝不是什么人折腾他啊!我主子更是一心想让冰山脸对我撒手不管,二人之间绝无半分暧昧,只是……只是我一人臆想罢了。”
魂魄裂开的疼痛一松,阴魂似是橡皮糖般弹回了魂灯中,美人冷眼盯着他,“云子坞时,你说的亲爹、干爹又是何意?”
美人说话自然也是淳美悦耳,如闻仙乐。
可阴魂彻底没了欣赏的心思,像是后面有鞭子抽他似的连忙解释道:“这也是我胡口乱说的!是我不要脸瞎认爹,可不是他们有什么啊。主子想将我带回去,但我已被招来了魂灯中,不知如何出去,魂灯内又需大量灵力供我,冰山脸这几日便都带着我去主子那儿加层魂印……”
“魂印需要日日夜里都去?”
温自怜眼锋一扫。
阴魂这时候根本不敢说假话,他嗫嚅着:“其实也……也不需要日日去,一次能管半年,但主子许是为了让冰山脸知难而退,这才夜夜都……”
见美人脸色愈不太好看,阴魂忙不迭打着补丁,“美人,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主子压着我,我若是说了实话,恐怕早待不到今日了!一边是冰山脸,一边是主子,我夹在中间,日日都饱受煎熬,这么个破日子,我也不想过啊!”
说着说着,阴魂自暴自弃了,“算了!算了!美人你杀了我吧!在主子那儿我是个吃里扒外的流兵,在冰山脸这儿我是个两面三刀的细作,我简直里外不是鬼,你杀了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