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渊揉捻花枝的动作停下了。
他们是什么身份。
江月白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问自己?
他凭什么会想要这种破东西?江月白凭什么会认为他想要?他哪里表现出想要的样子了吗!
莫名其妙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师尊是在可怜我吗。”
穆离渊紧攥着带刺花枝的指缝里渗出了血。
他向江月白复仇索债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感到过一丝一毫的痛快尽兴!只觉得对方在把他当可笑的幼稚鬼,无奈地配合、包容、甚至怜悯。
这种怜悯太像施舍。
他,不,喜,欢。
江月白抬起眼:“魔尊想要我可怜么。”
穆离渊一字一顿地咬重音:“我不想要,我想要其他的。”
江月白:“要什么。”
“求饶。”
穆离渊隔着琴一把将人拽近,低声说,“我喜欢听人求饶、看人流泪。师尊满足我,好不好。”
江月白看着他,许久,才道:“这要看你的本事。”
穆离渊眸色一沉,将江月白按在了独幽琴上!
琴弦跳动成错乱的曲子,在山洞内回声层叠。
“所以师尊从不流泪。。。。。。”
他气息微颤,“是我的本事不够?”
起伏的七弦淌着月光,回荡的琴声盖过了江月白淡淡的嗓音:“修士们都歇在周围山洞。”
穆离渊逼近:“那更有趣了啊。”
月照春花映深眸,眸里却全是恨。
“别弄坏了琴。。。。。。”
江月白在衣带被撕裂前说。
“可我就想弄坏。”
穆离渊将人翻了个身,在背后恶劣地压低嗓音,“我不喜欢这张琴。”
他不喜欢这张琴的颜色,翠玉朱漆过分妖娆,像不怀好意的美人。
白衣太单薄,锋利的银弦把皮肤磨出了血,可疼痛的呼吸却溢不出。
穆离渊从身后捂住江月白的口鼻。
谁让他提醒自己周围山洞有人,这便是惩罚。
独幽琴被撞出沉闷颤抖的声响,好似随时都会崩裂。
名琴见惯了厮杀与血腥,却对这场更残忍的惩罚感到震惊。
黏滑的鲜红顺着银弦漫延,垂落在碧玉琴面,绽开无数花点。
独幽被血的温度烫到,出抽泣呜咽般的破碎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