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
“用不着,我不会因为某人说的几句话对他形成固定印象,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回答与郗萦预料得差不多,这让她几乎是立刻就忘了此前的懊恼,忍不住又想挑战他。
“如果你的员工做了错事呢,你还能保持客观看待他吗?”
“为什么不能?就事论事,一切按公司规程处理。”
郗萦感到不可思议,“你难道没脾气的吗,从来不会生气?”
她执着的追问让宗兆槐觉得有。
“没有比脾气更容易的事,但泄完了,残局还得自己收拾,如果不想给自己制造更大的麻烦,就得学会控制情绪。”
一位上了年纪的保洁员经过他们身旁,满面笑容与宗兆槐打招呼,“宗先生,吃饭了吗?”
宗兆槐说:“正要去吃——陈阿姨,你的腿怎么样,好点儿没有?”
“好多了,谢谢您惦记着。”
“小赵过两天从泰国回来,我让他给你带了两瓶跌打损伤膏,听说很管用,等见着他人你直接问他要。”
“哎,好!好!”
保洁员温暖的笑容是自内心的。
他们已经走到餐厅门口。
郗萦又说:“我听说位置越高的人越感性,但你好像不是这样,你一直都能保持这么理性么?”
宗兆槐停下脚步,眼里涌动的依旧只是平静。
“你似乎很喜欢归纳总结。这是不是在Tep时太依赖流程造成的?”
他朝人迹稀疏的餐厅扫了眼,刘晓茹在取餐台边使劲朝郗萦挥手,但她没看见。
“人之所以复杂,在于你永远无法通过他的行为定义他,一两件事不行,四五件甚至更多也不行。简单定义一个人只会把你带上歧路。”
郗萦又想辩驳,但宗兆槐继续说:“任何事都有它生的特殊性,郗小姐,我希望你能多留意细节,而不是急着找共性。有时候,你要找的真相往往就在被你忽略掉的细微差别里——去吧,小刘在等你。”
取餐后,郗萦坐到刘晓茹身旁,宗兆槐则在离他们比较远的角落,他身旁很快就围上去两个经理。
“你和宗先生在聊什么?”
刘晓茹问。
“考题。”
郗萦才不会把自己“受训”
的内容搬给她听。
“你担心自己的成绩啊?没事啦,销售最后还是得看业绩的。你的业绩肯定不会差!”
郗萦笑了下,“为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