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你眼里我们雅典可没什么好东西。”
“那是……”
杜哲说了一会儿话,眼皮有些打架,想了想,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也、也不是,雅典还有一个好、好的……”
“嗯?”
修昔底德低下头去,他没有听清这只小鸟在嘤咛些什么。
当修昔底德俯身下去,将自己的耳朵送到杜哲唇边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了温热的气息铺洒在他的耳畔,就好像是他和眼前这位波斯祭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的美尼斯满肚子坏水、用美人计撩拨他,还从他眼皮底下逃脱出去——
现在,这只牙尖嘴利的小猫却软趴趴地躺在他怀里,用极低却又濡软的声音,说了四个字,说了一个名字。
杜哲说,“修昔底德。”
那个他在雅典,唯一觉得是好的东西。
“噗嗤——”
一声,修昔底德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是说他好,可是怎么都觉得这小东西还是在骂他“不是东西”
,不过看在杜哲已经昏昏沉沉又睡过去的份儿上,修昔底德没跟他计较,替他掖好了被角,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这间房。
又过了约莫五六天,杜哲的身体状况恢复,整个希腊半岛的冬季也如期降临。
这天一早,修昔底德就将杜哲和狮子的事情交给管家克里去照料。他自己牵出来一匹马,准备往席将军伯利克里的家中去说一说这位波斯祭祀的事情。
正好,绮丝想念弟弟,一直想要邀杜哲过去小聚。所以修昔底德也替杜哲准备了马匹,让他早去早回。
“你就不怕我跑了?”
杜哲坐在马上、顺手拍了拍马脖子,勾起嘴角冲修昔底德笑得意味深长。
“你不会。”
“哦?”
杜哲挑眉,“凭什么这么肯定?”
“你猜猜?”
修昔底德狡黠一笑,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突然扬手在杜哲所骑的那匹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那匹马儿受惊,立刻带着杜哲窜出去老远。
听着杜哲传来的怒骂声,修昔底德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他转过头去和克里交代了几句。至于克里脸上那阴郁的表情,也因为他躬身低垂着脑袋的姿态,而彻底掩盖了过去。
修昔底德没有看见,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管家心里生了怎样的意思。
“是,少爷,您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家里的。”
克里将修昔底德送到门口,恭恭敬敬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