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凛不太自在,向后退了半步,“没事……我袜子烂了,脚后跟磨破一点皮。”
“袜子坏了为什么不丢?”
应桃叹着气问。
“因为是你买的啊。”
敖凛想都没想就答。
“我买的……”
应桃嗓子被堵住了一般,再出声时,就不那么顺畅了,“我买的,坏了,旧了,也应该扔掉买的。”
敖凛:“可这双我穿惯了,不想换。”
简简单单又理直气壮,让人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那你脱下来,我给你补好,很快的。”
应桃不自觉放轻声音。
敖凛:“哦好。”
路边来来往往都是人,有遛狗的,推婴儿车带孩子的,更多的是闲逛的朋友或情侣。
几乎每个人经过长椅时,都会忍不住瞟一眼那两个年轻人。
应桃目不斜视,脱下敖凛的袜子,搭在自己大腿上,再去看他脚后跟的伤口。
擦一点表皮,不算什么,更何况这是一条龙,如果再不去医院的话……就要以肉眼可见的度痊愈了!
而应桃却如临大敌,冷着脸拿出一大叠创可贴。
敖凛赶忙叫停:“我自己贴,自己贴!”
这么多人看着呢,太奇怪了。
他有点后悔答应补袜子,可附近都是艺术馆和餐馆,他的衣物在酒店,想买想换都不方便。
敖凛迅夺了应桃的创可贴,那只手僵在了半空,半晌,才默默缩回去。
像被夺走了赖以生存的权利。
“另一只袜子也脱给我吧。”
应桃垂着眸,叫人看不清他眼里情绪。
敖凛:“那只没破啊。”
应桃:“我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敖凛犹疑地褪下左脚袜子,应桃接过去后,又拿起他的运动鞋,在两只的后跟都细致塞上平整的纸巾,当做缓冲垫。
应桃从帆布袋里拿出钱,塞给敖凛,指了下街对面的冷饮店:“去吃冰淇淋吧,明天就回国了,再不吃没机会了。”
敖凛坐在长椅上,铁质的椅面一道一道,又冷又硌人,着实坐得不舒服。他纠结着不肯走,想说自己不应该吃独食,可龙哪有违抗天性的,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说出口的是……
“你要什么口味的?”
他还是没说,你陪着我去。
那样会显得太粘人了。
应桃说:“草莓吧。”
敖凛觉得他是随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