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麻袋的两个男人手一滑,麻袋当即“砰”
的一声掉到地上。
袋子里的人挣扎着,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却被人当胸踢了一脚。
这一脚用足了力道,把谢沉砚踢得飞了好几步。
谢沉砚蜷着身子,紧闭双目,闷哼一声,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谢沉砚咬牙忍着腹部传来的痛楚,攀着围墙趔趄站起来。
黑暗中,有六七个模糊的人影居高临下站在谢沉砚身前。
忽然,有人喊了声“小二爷”
。
紧接着,巷子拐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须臾,一团橘黄色光线照亮巷子里的小小天地。
一个穿着玄色锦缎长衫,腰束玉带,拄着拐杖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谢沉砚身前。
谢沉砚还未来得及抬头看来人是谁,黑暗中,棍棒破空而来,狠狠敲到他腿上。
少年膝盖吃痛,到底还是屈膝跪了下来。
“谢忱,别来无恙啊!”
阴鸷的男声在谢沉砚头顶响起。
这声问候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谢沉砚艰难地抬起头,费劲地仰视面前的男人,说出的话有气无力:“是你。”
男人咬牙切齿道:“谢忱,我说过,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为曾经对我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谢沉砚冷哼一声,明明已经落到了别人手上,却还是挑衅地勾起嘴角,声音微弱,语气却带着不屑和嘲讽。
“你在狗叫什么,不就是废了你条腿吗,一个大男人把自己弄得跟怨妇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给怎么了。”
话音刚落,迎面又是一记闷棍。
鲜红的血液从谢沉砚额头蜿蜒而下,染红了少年倔强的脸庞。
男人阴测测道:“花展毅我动不得,你我还弄不死吗?”
说完,手一挥。
旁边六七个男人围过来,对着谢沉砚一通乱棍。
谢沉砚本应求救或还手,却不知为何,他既没有大声呼救,更没有还手,只是徒劳地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棍棒落到皮肉上出声声闷响,在空旷寂静的巷子里回响,让人格外心惊。
暴行持续了至少一刻钟。
奄奄一息的谢沉砚倒在血泊之中,艰难喘气。
男人一脚踩在谢沉砚的胸口上,用拐杖抵着谢沉砚的咽喉命脉。
“谢忱,你这张嘴不是喜欢犯贱吗,趁现在还能说,你就多说点,哪天本公子心情好,说不定还能帮你实现你的遗言。”
谢沉砚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斑驳的血迹遍布脸颊,眼皮肿起一个大包,遮住他的视线。
即便狼狈至此,谢沉砚仍旧目露凶光,犹如困兽。
“呸!”
有气无力的鄙夷。
黑暗中,几乎贴到地面的烛火照亮了狼狈的谢沉砚。
身居高位的男人收回脚,后退一步,整个人陷入无边黑暗中。
“既然你这么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棍子高高挥起,猛的朝谢沉砚脑子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