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胡言乱语,余霆觉得他当真是病得不轻。
黎纵从余霆略带三分火气的口吻里,咂摸出了一丝隐忍的心疼,叫得更惨了:“哎呦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我直不起腰,疼死了,太疼了!”
余霆慌忙揽住他的前腹,几乎从侧面环抱住了他的腰,用整个身体撑起了黎纵大半的重量,问他:“这样好点吗?”
这个姿势让余霆的耳朵几乎贴在黎纵的胸上,黎纵垂眼看着余霆,偷偷一笑:“好多了…但还是很痛,如果,如果再抱紧一点……嗯!”
余霆的劲儿使得猝不及防:“这样吗?”
坡下农田里的人听见声响,摘下草帽仰头看上来,看见两个搂搂抱抱的大男人。
“还……还是疼。”
他是真的疼,余霆这样勒着他其实适得其反,但黎纵不知是在放纵什么愉悦兴奋的情绪,找虐似的说,“再使劲一点……就更好。”
话是这么说,但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他的声带正在难受得颤抖,余霆知道他在装孙子,手劲松了几寸,冷道:“那就忍着。”
黎纵也知道自己有点玩过火,根据他和余霆相处的经验,低头道歉是没有用的,于是他剑走偏锋走“弱小懂事”
的路线。
“你扛得动我吗?”
余霆没有理他,一手牵着小黄牛,架着黎纵一点点往山下走。
黎纵的身高将近一米九,浑身都是严格自律和常年锻炼的精悍肌肉,体脂越低重量越沉,余霆比他足足矮了半个头,要承受他的重量确实有些吃力。
黎纵继续:“要不你把我扔牛背上吧,我吃得消。”
“它吃不消。”
余霆皱眉,“他才一个月大。”
“这么大了才…才…一个月大?”
“你能不能不说话?”
“我就靠说话来转移注意力……不然更疼,嘶~!”
二人就这么斗着嘴,快一步慢一步地走下了山坡。
好在卫生站离得不远,余霆用公用电话叫来了治安站的小蔡。
小蔡是个热血青年,帮忙挂号,打单子,缴费,拿药,而余霆就只能守着黎纵。
因为医生说黎纵因滥用强刺激性特效药物,严重伤了胃,又长时间空腹导致了轻微的胃出血和低血糖,这会儿正坐在卫生站走廊的躺椅上挂吊瓶。
说什么被余霆气得胃疼,全是鬼话连篇,幸好那天在kTV的洗手间余霆及时阻止了他,如果他真把一整瓶醒酒药吞下去,估计现在就胃穿孔了。
余霆满似沉水地调慢了点滴的流。
黎纵:“太慢了,还有一瓶半,这得挂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