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与陈司礼互看一眼,推开了身边衣衫不整的姑娘,收住放浪形骸的模样。
他二人推开朱门入内。
但见雅之中居于正中位的祁睿俊美的容貌褪去少年的青涩,乍一看确实有军武之人的模样。
腰间一柄凛凛的刀锋,军靴踩在地面比寻常人沉稳。
易钊饮一盏酒道,“陛下对您是爱之深责之切。”
祁睿转动扳指,看不出别的神色。
祁康遂跟着道,“太子哥哥勿与陛下置气,小心被芳庭宫的捡了便宜。”
原是祁睿军营历练,陈昭将太子军中近况在太子离营一日详书一封上呈天听。
末添一句,“太子生性阴鸷,劣根难除,长此已久恐难当家国之重任。”
当今天子年近不惑,膝下三子二女。
祁睿既是嫡子又是长子,顺理成章成为太子,得到一干以林大儒为的正统派大臣扶持。
陈昭正是其中之一。
祁睿在军中屡次违反军令,与众士兵格格不入。
劣迹斑斑被陈昭看在眼中,这才有了这样的话。
皇帝重视起来,趁太子述职时狠狠斥责一番。
芳庭宫的陈妃继与太子年纪相仿的二皇子祁宁之后前年又诞下三皇子祁清。
据说陛下为这二子起字取“盛世清宁”
之意。
人人都知道若真有一日陛下决定东宫易主,即便是一干太子党的老臣长跪端门,都难以让之回转心意。
就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祁睿却与陈昭不和,无异于自毁长城。
陈司礼道,“殿下何必与我兄长……”
祁睿看了陈司礼一眼,盯着手中摇曳的酒水道,“太子落魄至此,芳庭宫的那位,想必按捺不住了。”
陈司礼恍然大悟,“殿下是故意违反军令,激怒我兄长?”
易钊沉声道,“殿下接下来想如何做?”
祁睿勾唇,玄色的衣摆上绣着精致的花。
“我做下的事情在父皇眼中不到易储的地步,而在旁人眼中却够了。这便足够引薛家上套。”
薛家隐忍多年,如今太子受厌,长年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与野心必定显露锋芒。
到时候皇帝也会为陈家暗处渗透的势力而吃惊。
等到朝野上下除了辅政大臣之外都是易储的声音,皇帝就会知道陈家酿成了什么后果。
那个时候就是芳庭宫的末日。
在场诸人一点即透,易钊道,“殿下此举将自己置身险地。”
祁睿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此时易欢听闻朝堂密事,才知道自己这一众人从未看懂过祁睿。“不知殿下到时候如何能知道陛下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