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已經被疼痛折磨的神智不清,連世界都是模糊的,時間都是混沌的,身體如同在冰水裡沉浮,一時鼻尖涌著冰冷的窒息,一時呼吸著濕冷的空氣。
直到清晨第一抹橘紅色的光線照到她的眼皮上,她的疼痛才停止,她才能起身貼著爬滿雜草的石壁回到那座寺廟。
第25章為妾
回到寺廟,晏澤寧還躺在佛像底下。池榆被折磨了一夜,已經精疲力盡,她拿出干餅,嚼了兩下,混著溪水勉強下肚。
又準備去煮參湯,手拿起器皿,卻感到這器皿有千斤重,根本拿不起來。
池榆愣住了,轉去拿小板凳,卻發現這小板凳她也舉不起了,離地不到一寸,她的手腕就支持不住,板凳就從她手中落下。
池榆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
怎麼回事……
靈根斷了的後遺症嗎?她只是靈根斷了,不是手筋斷了……
池榆坐在小板凳上放空了一會兒。
她如果一直手上沒力氣的話,以後該怎麼辦,做什麼都需要力氣。
池榆心中鬱悶極了,一拳捶在木桌上,那破爛不堪的桌子被打翻得吱吱作響。
她看著自己的拳頭,心中湧起一絲疑惑與欣喜,她又去拿器皿,這次很輕易就舉起來了。
池榆趕緊把參湯給煮了,餵給晏澤寧喝,然後擦拭他嘴角溢出的參湯。
後思索著。
她買的那一小截人參兩天就煮完了。
她得想辦法弄到錢。
池榆把身上兩隻素簪、一隻玉鐲、一對銀質耳環給典當了,換來的錢只夠買一片人參。
池榆捏著那一片人參在藥堂門口站了許久,想著今後該怎麼辦。
一打扮得當的中年男子過來與池榆搭訕。
「姑娘可是遇見了什麼難處。」
那中年男子眼睛覷看著池榆,上下打量。池榆覺得不舒服,往前走了兩步,不太想搭理他。
中年男子緊跟著池榆,自報家門。
「鄙人姓朱,是朱府的管家。」
池榆瞟了這人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這個。
那人接著道:「姑娘可是為這人參發愁,朱家走南闖北做藥材生意這麼多年,什麼都不多,就是人參多。」
這是來推銷人參,做生意的?可是他怎麼知道她在為人參發愁,不會在調查她吧。
池榆心裡提防,嘴上自然說自己沒有為人參發愁。
中年男子見池榆不承認,也不多做糾纏,只留下「若姑娘實在想要人參,隨時可以上朱府的門」這句話後,便搖著扇子走了。
池榆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中年男子走後,她也回到了寺廟。
令池榆驚喜的是,晏澤寧居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