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施法变出一个素白的蒲团,就在这衣衫不整的绝色美人面前,就在这烟雾缭绕的浴池前打坐了。
裴准是这种人,越是动了欲念,越要证明自己能挺得过的人。
非常具有自我挑战意识。
薛焰:“……”
他当时害怕极了。
这时鹤一鹤二探头探脑地进来,正好看到裴准对着浴池和浴池旁的美人打坐。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国师大人对、对脱衣服脱到一半的五皇子殿下打坐?”
“磨练意志?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胡言!”
裴准睁开眼冷冷地瞥他们:“我只不过监督他好好疏通经脉罢了,什么磨练意志,他在我眼中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他对十一岁的孩子……有什么情欲可言?
“既然如此,大人不必亲自来,我们也可以守着,我们两个人四只眼睛随时盯着他,保证他哪里也去不了。”
鹤一提出十分可行的建议。
“出去,把门带上。”
裴准一口回绝。
鹤一鹤二:???
就无语。
第7o章五皇子活下来的第十一天
水雾缭绕,隐隐约约,池水中坐着一冰肌玉骨的美人。
温热的洗髓水从四个白玉雕成的龙头中流淌而出,四周灯烛焰火明明灭灭,在那雪白光洁的背脊氤氲上美好动人的光晕。
“唔……”
此景虽赏心悦目,但美人的表情却不甚舒畅,因着疼痛,他的眼角泛着湿润的水光,轻轻蹙眉,唇齿间不自觉流泻出难耐的低吟
薛焰低估了这池水带给自己的痛苦,他一坐进这池子,绵绵密密恍若针扎般的刺痛便钻进四肢五骸,无孔不入,锥心刺骨,痛得他当即出了一身冷汗,明明是在温暖的泉水中,却如置身于寒冬腊月的冰窟。
这就跟川蜀人说微辣一样,裴准口中的微痛,对于其他人来说实在算不得微,偏偏他自己还不那么觉得。
可为了变强,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疼,他也甘之如饴。
说到裴准那边,他似乎确实在心无旁骛地打坐,正襟危坐,连头丝都未乱,一点也没受薛焰的影响,仿佛眼前活色生香的美人在他心中不过是尊无趣的泥像。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薛焰承受不住这难熬的疼痛,身形不稳地摇晃了一下,眼看着就要跌进池子里呛几口水。
“这就撑不住了?”
裴准倏忽睁眼,几乎是瞬间出现在池水的旁边,稳稳地扶住了他。
他见小皇子眉头紧蹙,脸色惨白,也不顾得什么体面,进入水池,溅起阵阵水花,双手捉住薛焰的肩膀,从背面看就好似他紧紧地拥住自己的徒弟。
“国师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薛焰昏昏沉沉地抬头,感受到落到双肩的冰凉,不由将视线落在两人肌肤相亲的地方。
他几缕被打湿的乌贴在鬓角,更衬得肌肤如玉,唇红齿白,目如点漆,透明的水珠沿着曲线优美的脖颈,消失在惹人遐想的秘处。
裴准冷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蓦地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