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捂着脸,趴在她丈夫的肩膀上擦眼泪。
“同志,我刚才真的中毒了?”
水生他爹望着丁禹寻求证实。
“还能是我们中毒?为了救你,我大哥嘴巴肿成这样。”
丁禹一把扒拉开俞天恩的手掌,指着肿得不成人形的嘴巴,喊大家过来看。
臊得俞天恩面红耳赤,照着丁禹的屁股哐当一脚。
“都看到了吧?都是为了救你。快说,到底吃了什么不该是的东西。”
水生他爹捂着肚子,吞吞吐吐地说:“田鸡,抓了两只田鸡,在村口小树林里烤熟吃掉了。”
“其他呢?有没有吃过其他东西?比如长着黑点点的白口蘑?”
连说带比划,丁禹把苏娟和冉经理描述的毒蘑菇详细地形容出来。
水生他爹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是的,说他根本没有看见过这种蘑菇。家里的米前阵子交了公粮,早上就喝了两大碗糠麸子粥。
“俞大哥,那个毒素就是绿纹蛙身上带过来的,糠麸子粥不可能有毒。”
“这就奇怪了,难道毒素变异了?”
俞天恩捡了根枯树枝,在地上写了一行字。
“对对对,就是那种绿纹蛙。个头特别大,能顶平常的一个半。”
水生他爹唠唠叨叨,把他上午中毒的经过统统说了出来。
“走,去西水塘看看。”
俞天恩在地上写道。
乡亲们嘴里的西水塘,就是丁禹和周建军现绿纹蛙的地方。
水生他爹熟门熟路,在稻田里找到他早上遗留的长树枝,沿着水塘沿儿一路捣过去,没多久就有两只绿纹蛙跳上岸来。
俞天恩让丁禹把他的书包拿过来,从针囊里取出一根特别细特别长的银针,小心翼翼地戳进绿纹蛙的后背。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目光落在俞天恩手里的银针上。
约莫过了半分多钟,银针头部的光泽逐渐变暗,俞天恩的眉头越皱越紧。
难道毒素真的生变异,从植物身上传播到动物身上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说明这种毒素具备自动传播功能。
“有毒,别吃这种青蛙。”
俞天恩起出银针,从书包里取出一只特大号的竹筒,让水生他爹把绿纹蛙放进竹筒里,随后他在地上飞快地写下这行字。
“都记住了啊,这种毒蛙千万不能吃。”
大部分人不认识字,丁禹再三叮嘱。
俞天恩又在地上写了一行字,喊丁禹赶紧回城,这种绿纹蛙的毒素正在变异,需要立刻通知市里的卫生防疫部门。
“没这么夸张吧?苏娟和冉经理他们吃了不都没事。”
丁禹觉得俞天恩小题大做,俞天恩懒得跟他计较,拍着他的肩膀,忍住撕裂般的疼痛,含糊不清的说了一个字:“快。”
“别急着走呀大神医,我男人脱离生命危险了吗?”
水生他娘着急地拉住俞天恩。
其他的女人纷纷围拢,问俞天恩接下来怎么办?还有人问,西水塘就在稻田边上,绿纹蛙的毒素会不会影响水稻收成。
“稍安勿躁,你们什么都不要做,在家里等我们消息。”
简单交代几句,丁禹跨行自行车,载着俞天恩飞一般地往城里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