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顾小五没这么说,素问可能还不会太担心,可她这样一说,她反倒更加担心了。
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她又怎会不了解主子的性子
一般主子把事情说得很严重的话,那事情可能倒不是那么严重,反之,若主子轻描淡写地叙说某件事情的话,那那件事情的严重性就一定是出了她们的想象的。
如今主子说她的伤不要紧,那就表明主子的伤一定很重,可惜她却看不出来主子究竟是伤到了哪里。
“主子,您”
“真的不要紧,素问,你不用担心,若我真的受了重伤的话,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够坐在这里和你讲话吗”
顾小五笑了笑,不由自主地想要赶走素问心中的担忧。
她的精神看起来确实挺好,可那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可是”
素问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被顾小五打断。
“别可是了,先出去吧,让我这个伤患好好休息下。”
“是,属下遵命。”
素问点头,然后从窗户处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顾小五起身将窗户锁上,还没走到床边,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她的血并不是健康的鲜红色,也并不是中剑时的黑色,而是淡淡的粉色,如桃花一样的颜色。
顾小五伸手抹去唇角的血迹,原本红润的嘴唇瞬间变成得惨白。
而顾小五的手上却沾到了一抹殷红,原来她的唇上之前竟然有涂了一层胭脂
顾小五喘了几口粗气,在房中找来一块抹布,将地上的血迹抹掉,然后又把手上的血迹和胭脂一起擦掉。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将药丸咽下之后,她这才走到床边,脱去鞋袜,静静地躺了下来。
她果然太高估自己了,她的伤势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重,先前还信誓旦旦地向阿寻保证说她两年内不会有什么事。
现在看来,若再不想办法的话,别说两年,就算是两个月,她怕自己也挨不过去。
若非有那么多的灵丹妙药撑着,她现在怕是早已经成了一抹孤魂了。
虽然她口上再说阿寻的医术不行,可若没有他的话,那她是绝对活不到现在的。
顾小五闭着眼,很想睡一觉,可是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不知为何特别痒。
她慢慢坐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现屋子一觉的水架上面放着个洗脸用的盆子。
顾小五也不知道里面是否有水,她慢慢走过去,惊喜地现里面盛有半盆水。
虽然是冷的,可是却很干净。
确认过水并没有问题,顾小五这才把脸埋进水中。
在水里泡了一会儿,顾小五这才把头抬起来,用挂在水架上的面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却无意间看到了水架上的铜镜中的人,于是不由得愣住了,甚至连手中的面巾掉进盆里了都为曾觉。
是做梦吗应该是在做梦吧不然镜中的那张脸,为何看起来如此陌生
顾小五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好久,她猛然回过神来,大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镜中的人也和她做着相同的动作
这么说来,不是在做梦咯这镜中的人,真的是她顾小五没错
虽然先前曾听阿至说过这原先的那张脸并非自己的真容,可当时阿至也说过,要恢复真容,得喝一杯什么狗屁真龙血,她这不是什么都没喝么怎么就恢复容貌了
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盆中那些残渣,顾小五顿时明了。
那些东西,分明是易容之人才会用到的,这么说来,她早在来这家店之前就已经恢复容貌了的,甚至还有人看到过她的容貌,并且又替她易了容
可是,那人的易容术也还真是够精湛的,竟然连她都没有现任何的端倪,若非刚才她觉得脸上很痒的话,她也不会想到要把脸泡在水里。
她甚至怀疑,那人手中是没有足够的材料,若有一定的材料的话,那她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把脸上的易容洗掉的。
顾小五有些失神地看着铜镜中那张陌生的脸庞,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张脸和娘亲至少也有九分像,若她们站在一起,绝对没有人怀疑她们不是母女。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额间的那栩栩如生的红莲,若非亲眼所见,她真不敢相信这东西是长在肉里而非手绘上去的。
这张脸是很好看没错,但是,却是绝对不能够让任何人瞧见的。
她的手边没有带易容的工具和材料,所以只能出去买了,幸好这张脸还没人见过,所以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胸口的伤还在痛,她现在没走一步胸口都会剧烈地痛一下,可是她却不想让顾惜之去替她买所需的东西。
她将束的带解下绑在额头上,挡去额间那朵红莲,然后撕下衣裙的衣角将长重新绑好。
虽然这种时候用轻功很不好,可是,为了不让顾惜之现她出去,她就只能从窗户里出去了。
“大爷,请问这镇山哪里有药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