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邱频应了,的确也是有等着他,不然方才就会先行离去了。
父子两人行走在宫道上,长长的宫道看不见尽头。
自从见过谢长柳后,他一改往日的悲愁,神色再不见凝重,如今都还挂着浅笑,瞧着人过分的轻快、明朗。
邱泽现了自己儿子的变化,他时不时的侧头看他两眼,现他这一路都是如此,嘴角含着笑,过分的温和。而他许久都没有露出这样的神色了,特别是最近这些年,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阴霾,时常挂着心事。
如今突然的改变,让他不禁好奇,怎么就是等儿一会的功夫,心境就大不同了?莫不是想通了什么?
“陛下让你去鸿胪寺,你答应的爽快,只日后也要谨慎行事,到底说是给陛下办事。”
所谓伴君如伴虎,他们父子如今同朝为官,且都为陛下效力,虽然说是家族的荣耀,可到底来说也是一件险事。
“孩儿知晓。”
邱频应的爽快,一如先前在玉清宫应允鸿胪寺一职。邱泽不禁猜测着他转变如此快的缘由是什么,可是遇到什么人开解了他?
“遇见什么人了?”
“没有。”
邱频否认了。邱泽并不知道谢长柳的事情,而他在宫中所谋本就是件险事,为了他的安危着想,他也无法透露给第三个人。
邱泽不信,却也猜不出什么人来,这是皇宫,能有什么人的出现让邱频一改先前的疏离?他想不通,但是,邱频的做派自己也是放心的,也不再记挂着这件事。
赶了好几天路的惊鸿好不容易回到了汴京,他入了京城就觉得汴京的一切都格外的亲近。他又紧着回了印象堂,想着,自己的回到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
“我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嗓子,然而却并没有人搭理他。
他以为人都不在,便泄了气似的走进去,空兴奋一场。而进去后,只见华章在院里心无旁骛的舞剑,耍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分明是看到了他,然对于他的归来,并不作声。
惊鸿站着,看着华章并不打算搭理自己的意思,便讪讪的摸着鼻子朝自己屋里去。这都赶了好几日的路了,浑身都是脏兮兮的,他得赶紧回去洗洗。
然而就在已经走了两步时,华章却是收了剑,问他:
“谢长柳呢?”
太子那日独自回到东宫,却未带回谢长柳,他不觉着谢长柳在赶走自己后,会不跟在太子身边。谢长柳为的无非就是太子,他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吗?回汴京不是他的意图吗?他无法同太子询问谢长柳的事情,但是,他却无法不计较谢长柳的事情。
惊鸿不解,怎么好端端的华章会同自己问起谢长柳来。他是知道两人之间有嫌隙,但是,华章总不能在汴京也跟谢长柳对峙吧?这会问起谢长柳来又是什么意思?谢长柳不应该跟太子一道吗?
“长柳?他不是跟着太子爷的吗?太子爷回来了吧?”
华章如今是一提及谢长柳就没有好脸色,“回了。”
惊鸿松了口气,初被华章询问起,他还以为是那两人没有回汴京呢。
“那不就得了。”
既然是回了,那便是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而华章却是想知道,惊鸿是怎么跟他们一道走散的。
他如今,无比怀疑这一切都是谢长柳的算计。至于算计的什么,也独有他自己才知道,也无非是那几个理由。
“你怎么与他们分开的?”
唉,一说起这个,惊鸿就有的说了。
他直接在台阶上坐下来,对着华章娓娓道来。
“你是不知道,广南王被那个假的谢无极给骗出琅琊,我们可是一路好追啊,结果到了会陵,遇到了会陵无故闭关。向来一座城池闭关除非是大事,皆不可闭关,妨害治安秩序。我们去求人开城门,哪知会陵那群人居然敢阻挠我们,太子爷都亮出身份了,他们还说我们是冒充的要对我们格杀勿论。最后好不容易我们杀出重围,可是太子爷被人抓住了,无奈之下,长柳让我先逃,他留下。我当时也是不想丢下他们不管的,可是,我一想啊,我们在会陵无依无靠的,若是都被抓了,岂不是叫天天不应了嘛,于是我就只得先逃出去,后面再想办法回去救他们,可是后来我便再也没有找到他们,广南王也平安的回琅琊了。想着,应该是太子他们自个儿逃出去了,追上广南王劝回了他们,于是我也就跟着回汴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