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凛故意喊着疼,“你快让我起来。”
白烬本就无意和他玩笑,一下就起了身来,孟凛却是翻了个身,凑到方才他头磕到的那块地板上查看。
孟凛拿手敲了敲那地板砖块,嘀咕道:“方才那个声音,应当不是实心的才对。”
白烬去取了烛台过来,烛光照亮方寸的地板,孟凛按了两下严实的砖块,地上并没有什么反应。
孟凛沉思了片刻,“白烬,你帮我用些力气,按一按这块砖头。”
“好。”
白烬放下烛台,他伸出手按在那块砖上,缓缓地加大力气,待到他力气用到七成,那地砖下面竟是出了声低响,随后那砖块自动弹了出来。
“果然。”
孟凛拿开那块砖,那地砖下面是空心的,只被个盒子填满了,因而敲起来没有十足的空心感,孟凛把那盒子从中拿了起来。
木盒带着经年累月的痕迹,还落了些灰上去,盒子没有上锁,孟凛一掀就开了。
“书信?”
那盒子里只放了厚厚一叠书信与纸张,孟凛随手翻了张上面的纸出来,他打开前有些犹豫:“在我母亲房里,这要是孟明枢写给我母亲的情书,我就自剜双眼。”
“不至于。”
白烬摇了摇头,他轻轻从孟凛手里把那纸抽出来,直接替他将那页纸打开了。
可随即孟凛和白烬都是一愣。
“这……”
孟凛看清上面的字立刻下意识伸手去抢夺那纸,白烬却把手一缩,没让孟凛如愿拿过去。
白烬蹙了蹙眉,他把纸摊开放在烛火下,那上边只写了几个大字:“辛巳丁酉戊戌。”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这明明是……”
白烬这才把那纸还往孟凛手里,他认真道:“这明明是我的生辰。”
孟凛始料未及,他蒙混一般笑了笑,“真巧,原来父辈之时,白小公子就已将庚帖自行送往了我外祖家,你我还真是缘分不浅。”
“你别跟我装傻,这字迹……”
白烬认出字迹,立马声音一沉:“是我父亲的字迹。”
“……”
孟凛从前当着白烬的面推测过白家出事的缘由是白延章知道了齐恂的把柄,却没告诉他宁家和白家曾经有过书信往来的事,是因为他不想让白烬知道,宁家可能是被白家牵连才招致迫害,为此惹得白烬自责,可如今书信……摆在了白烬面前。
孟凛抬头就能看到白烬直视过来的眼神,他叹了口气,“白烬,我也是才知道不久……你父亲同我外祖,从前应当是相识,因而有书信往来。”
孟凛把那生辰放在一边,又拿起了个信封来拆开,“如若那张是你父亲写来,下面怕是还有,果然€€€€”
那纸页摊开,落款正是“白延章”
。
孟凛自己一目十行地看过去,故意轻松道:“相识罢了,也算你我从前的缘分。”
白烬却是不好糊弄,他自行分析道:“宁家主与我父亲曾是旧相识,我今日来时观宁宅陈设,颇有风水之意,幼时父亲同我说起我的名字,说是请好友替我算过命数,算我命里缺火,因而起了子焱这个名字,如此看来这个人就是宁家主了。”
孟凛松了口气,好在白烬还没把事情往其他的地方想,却听白烬继续道:“旧相识……可宁家主如今已经身陨了,孟凛……”
白烬忽而沉声道:“你还未曾告诉我,你宁家为何招致满门之祸。”
孟凛一言不地把那封信看完了,又拿起了封新的,他答非所问道:“方才那封信里说,白大将军喜得麟儿,望宁家主替他算算命数,若是有幸还想求个名字来,不论年纪,将来定然拜得宁家主为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