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阙忽视掉她的提问,自顾自地道“那一次转生,因为辟雷珠的缘故,我十分顺畅的修到合虚圆满,之后魔族同南疆开战,我输给了当时已近大乘中期顶峰的谛听城主,萧白夜。”
听到这,夙冰猛地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如你所料,辟雷珠也落在他手中。”
邪阙苦涩一笑,“而我,无奈遭了天罚再度转生,还被他以魔兽的姿态豢养在身边。再说辟雷珠从外表来看,只是一颗凡品乌色木珠,根本窥探不出丝毫神力,但白夜魔帝是何许人也,渐渐被他瞧出些端倪,于是他将被封印的魂魄引了出来,妄想找寻一具躯体令她重生。”
夙冰越听越心惊“然后呢”
“她原是阳火命格,又在辟雷珠内吸收了近千年神火之力,一般的躯体根本容之不下,所以萧白夜花费一番大气力,终于寻到一名冰灵根女婴,令她借宿重生,并将其收为关门弟子,取名夙冰。”
夙冰垂下头,暗暗心惊。
怪不得师傅总说自己是他无意捡来的,不知父母是谁。
“那时候,我浑浑噩噩,灵智未开,被他送给阿夙做了宠物,跟在她身边整整一百二十年。因为冰火不相容的缘故,她修行起来十分困难,身边也没有什么师姐妹,便经常抱着我聊天。尔后我开了灵智,虽痛恨萧白夜,却舍不得离开阿夙。当时,我并不知道她和辟雷珠的关系,只是单纯产生一种极特殊的感情”
邪阙一咬下唇,凤眸微微眯起,瞧着夙冰道,“你懂么”
夙冰眉梢轻轻颤了颤,心里回过味来,怪不得总觉得他这臭脾气十分熟悉,竟是当年师傅赠的那只傲娇兽,后来后来好像因为对师傅不敬还是怎么回事,被自己宰了
夙冰又是一头汗,曾经竟然把他给宰了
她吞了唾沫,继续问“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渐渐现萧白夜十分反常,经常不许阿夙离开他的神识范围,不许她离开谛听城,终于明白过来,他已经完全推敲出这珠子的神奇之处。所以他待阿夙千般宠爱,只是为了躲避天罚,阿夙的修为越高,日后自己飞升时,越能安然无恙”
“胡说八道”
夙冰倏地站起身,怒道,“他老人家魔功盖世,一身傲骨,断不可能”
邪阙冷冷道“怎么不可能,你知道魔修修到大乘大圆满需要花费多少万年精力么你又知道魔修飞升天魔界的几率有多低么但凡修士,穷尽一生,有哪个不想飞升,又有哪个不是无所不用其极更何况如他这般心志坚定之辈。”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完全陷入暴躁中,夙冰的思绪开始出现混乱,其实一早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但这臭妖怪不是已经认定了么,自己又何必装模作样,
“我师傅绝不是你口中那种人”
“阿夙,你终于肯承认了。”
邪阙双眸一亮,“我将拓跋战锁在客栈里,冒险独自一人出来,便是想要证明,辟雷珠在你身上。”
夙冰二话不说,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方玉盒。
打开来,将之前冷小扇颈上的乌木珠取出,随手扔过去,火道“编了那么多,最终目的,不就是想要这颗珠子吗,直说不就完了何苦编出那么不靠谱的故事诓骗我”
邪阙虚空一抓,将乌木珠取过手中,又反手扔了回去,几乎是暴跳如雷“我若图你这颗珠子,早几辈子便飞升了,还用等到今天”
夙冰再度扔回去,怒道“谁知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全文”
邪阙本就容易怒,现下更是火冒三丈,颤颤指着她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亏我当时为了救你一条残命,硬生生剜出心头之血,却养了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说完,坐在地上急急喘气,以面具做扇,不停忽闪着,“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夙冰胸口起伏了阵儿,瞧他这般模样,心里也明白他可能没有说谎,但教她相信一手将自己养大的师傅,居然怀着其他心思,她断然无法接受。
“那你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还有最后那部分记忆,是不是被你给抹去了”
“与我无关”
邪阙尚在气头上,怒滔滔地道,“谁知道是不是萧白夜遭了天谴,反正当我寻到你时,你只剩下半条命,整整在魂皿中养了将近二十万年也没见苏醒,直到秦清止”
说到这,邪阙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立时满面懊丧的捂住嘴。
夙冰也是大半响才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沉着脸道“你不要告诉我,秦清止膝下那个叫金鹊的徒弟,会是我。”
“是你,也不是你。”
邪阙见兜不住了,索性道,“秦清止毕竟只有金丹的能耐,只能唤醒你的肉身,没能唤醒你的魂魄。你的魂魄,至始至终都被封印在这颗辟雷珠中,千年前我化形后,去无极宗找他算账,想要抢回你的肉身,可惜那具肉身可能拥有你残存的意志,逐渐生出新的意识,不愿跟我走,而且神情几乎同你一模一样。其实,我到现在也搞不明白,那个究竟是不是你。”
“反正我不记得了。”
夙冰一摞袖子,推得干干净净。
“不记得最好。”
邪阙凑上前,细细打量她一眼,背着手,小心翼翼地道,“阿夙啊,你要相信我,秦清止也绝非什么好东西,你今后最好离他要多远有多远,他自己的气运虽好,却煞人煞的紧,谁同他亲近谁就得倒上八辈子血霉,而且他还有前科,当年”
“邪阙。”
夙冰不耐烦地打断他。
“嗯”
他一愣。
“如你所说,我若真是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