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渔双腿并拢,坐在卧房的圆桌前,一只手塞在两腿间,一只手捏着毛笔。
写完这句话,她丢掉毛笔,将符纸折起来塞在红白间杂的道袍内袋里。
这才脚步轻快,哼着自创的曲调往寂园走。
少女穿过垂花门,正看到辛瑶光坐在院内一座石桌旁,捧卷阅读,周围是姹紫嫣红的花木。
只是本该盛放热烈的花草,在此刻却显得清冷寂寥,令人不由自主心神平静。
『师尊,出大事了……』俞渔习惯性开场白。
辛瑶光没看她,葱白的手指翻开了一页书,鹅颈修长优雅,令人见之忘俗,淡淡道:
『钦天监演武的获胜,对吧?』
俞渔撇嘴,道:『陈长老也跟您说了?』
她有种被抢先的郁闷,闷闷不乐地也坐在了旁边,然后想了想,好奇道:
『那您知道齐御主出现在那边,做了什么吗?』
辛瑶光随口道:『大概知道。』
俞渔双目炯炯:『是什么?』
辛瑶光笑了笑,将目光从书页上『拔』出来,扭头看了她一眼,说:
『人家的私事,不好乱说。』
俞渔顿时就有些泄气,知道以师尊的性格,即便撒娇卖萌,也没用。
她吐槽道:
『方才我和季平安还问起这事,可惜他也不知道,倒也正常,毕竟他只是个司辰,本圣女都不曾知晓,他恐怕了解更少。不过他承认指导洛淮竹了……』
沉迷于分享八卦的圣女并未注意到,辛瑶光看她的眼神有点怜悯。
……
议事堂!
在演武的消息,仍在向外扩散的时候,五名监侯从总院离开,默契地抵达这里。
落座后,没有先提起齐红棉的事,而是先命人将洛淮竹找回来,准备对『演武』进行一次问询。
毕竟,齐红棉与苟寒衣的交谈,大抵涉及到一些旧事。
虽好奇,但既然苟寒衣没有讲述的意思,就说明问题并不大,或者已经解决。
而洛淮竹身上的问题,则相较更明确一些。
无论突兀要求上场,还是与赵元吉交手时,展现出的,有别于她以往风格的应对方式,都隐隐透露出一个讯号:
洛淮竹身后,可能站着一个人。
苟寒衣并不太可能,虽然这位老人资历够老,但修为确实不高,在修行上天赋并不很好。
指点后辈的能力有,但明显不是这个风格。
这是他们必须要弄清楚的。
『见过监侯。』
当洛淮竹走入堂内,看到的,便是沉默端坐的五个人。
考虑到她的性格……李国风没有选择寒暄,或者勉力夸奖,而是开门见山。
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少女:『你今天与赵元吉的打法与往日不同。』
洛淮竹想了想,说:『确实。』
白川有点牙疼,心说这丫头的确脑子不转弯,好像根本听不懂言外之意,必须要把话说得特别直白才行。
他轻咳一声,接过话头:
『李监侯的意思是,问你这套打法怎么来的。』
洛淮竹想了想,现季平安并未叮嘱过她,如何应对盘问,顿时有些为难。
五名监侯见状,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心说:
果然有问题!
『咳,』方流火握拳抵在嘴巴前,努力让自己显得温和,循循善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