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忙去把请帖拿来。
请帖落入他手中,他翻来覆去地检查一遍,笃定道:“是真的。你看这纸,上好的粉蜡笺,描金勾银,是御用之物,一般人也做不了假。”
“可是……”
“你怕什么?”
他的桃花眼看过来,似笑非笑地道:“该不会,这张请帖是一位贺姓的前科状元替你弄来的?”
温宜青皱起眉:“莫要胡说,与他无关。”
“既是与他无关,那你更要去。”
沈云归道:“这等场合,忠勇伯府的人必然是在,还有那位宣平侯夫人,你在京中总共就认识那么几人,他们可不会那么好心。京中无人敢假冒这个,你既是收到,就大大方方的去,气死他们。”
“我已与他们撇清关系,何必与他们置气。”
沈云归顿了顿,桃花眼眨了眨,面上笑意更甚,“不如我陪你壮胆……”
温宜青加重音:“沈云归!”
他闭上嘴,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眼角余光瞥见善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自己,便夹了一筷子过去,挡住小姑娘的看热闹。
然后暗暗咬牙:“拒绝我就挺利索。”
温宜青:“……”
晚膳后,他没有多停留,不等主人来催,自己利索地走了。
温宜青轻轻揪着小女儿的耳朵,耳提面命地道:“不可以再将这事告诉任何人,知不知道?”
“为什么呀?”
善善还有好多人没说。她还想明日到了学堂以后,再跟所有同学都说一遍这个好消息。
那些担忧阴谋诡计的话,说给她听也听不懂,温宜青只道:“还有许多人进不了宫宴,省的叫他们伤心。”
善善便立刻懂了。
前些日子,她见其他同学都能进宫,偏偏自己去不了,别提多难过了,尤其是听祁晴炫耀,她羡慕极了,多希望那人是自己。她赶紧牢牢把娘亲的话记下,体贴地一句也不再说,就是第二日去学堂,再见到文嘉和,她也憋得牢牢的。实在憋不住,就回家后嘀嘀咕咕说给娘亲听。
善善一点也不失落了,如今每日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笑眯眯的,高兴的连每日的点心都要多吃两块。
好像只要进了宫,她就能找到爹爹啦!
过了几日,又是黄昏,她和石头一起从学堂放学回家。
马车驶到半路,忽然停了下来。
还不等善善问,便有一个人撩起车帘,动作利索地钻进了她的马车里。
“沈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