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嘛,吃吃喝喝打打牌,吃过午饭,周小娥要哄着两个小的睡觉,林建民就想去刘进禄那茶社转一圈,本来想让学兵跟着小凯在家里玩,可学兵非要跟他去茶社,林建民也没坚持。
刘进禄给的那个地址,离周家并不远,就是走了背街出来,往前不远就是百货楼,这里是原来的国营商店,虽然公私合营了,但是仍然算是青山县最热闹的地方。
往西二百米,倒是真看到了翰轩茶社的招牌,不过倒不是林建民想象中那么气派的样子,一间两米宽都没有的小门面,灯牌也没开,可门却开着。
林建民把三轮车停在了门口,怀里揣着手帕包起来的几个圆疙瘩,进了翰轩茶社。
刘进禄不在,一个留着花白齐肩头的老爷子正背对着林建民,他在往茶壶里倒水,听见动静也没立刻转过身来,而是倒好了茶,慢悠悠的放下水壶,才转过身来。
“买点儿什么啊”
林建民的口袋里一毛钱也没有,今天给丈母娘买了节礼,周小娥手里也就剩下十块钱了。
他尴尬的摇了摇头,“不、不买东西,我、我是来找刘进禄的,他说、说让我来这儿找他。”
“哦”
齐肩老爷子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坐那儿等着吧,他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林建民点了点头,见这屋里各处都摆着精致的瓶瓶罐罐,又没个凳子,就揣着手退到了门外,找了个位置准备蹲下来等,那老爷子却喊了他一声。
“小伙子,来喝杯茶吧,外头那么冷,上屋里等。”
林建民还是很局促,他活了二十多年了,没见过这种阵仗,也没来过这种地方,生怕碰坏了人家的东西,可老爷子的好意又不好推辞,于是他还是进了屋。
好在,没等他坐下,刘进禄就来了。
“呦建民兄弟,你这丈母娘挺好说话的呀”
刘进禄这么冷的天,头上一根毛也没,却还是擦了把汗,“不像我那丈母娘,拽着我不肯走,真是叫人不想回去。”
这话林建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接过老爷子递过来的茶杯,憨厚的笑了笑。
刘进禄坐下来牛饮了几杯茶,才把气喘匀了。
“解师傅,这小兄弟说有东西叫我帮着掌掌眼,你说我懂个屁啊,这不我就叫他来你这儿了,顺带还能蹭您壶茶喝。”
被唤做解师傅的老爷子,乐呵呵的给俩人都续了茶,“我这茶还用蹭嘛,刘大老板只要来,随便喝随便拿,还用跟我这儿客套。”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客套了一番,刘进禄才看向林建民,问他要看的是什么东西。
林建民把怀里的手绢掏出来在手心里摊开,里头两个元宝形状的白疙瘩,两个圆圆像饼子似的黄疙瘩,手绢刚一展开,解老爷子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刘进禄脸上却是止不住的兴奋。
“这看起来,可是真金白银啊”
林建民心里一喜,他也觉得这像是好东西,不过金银这些东西和黄铜铝块放一块他还真分不清是什么区别,毕竟从小也没见过这些玩意儿。
刘进禄伸手就想从林建民手里把那金饼饼接过去,解老爷子却抄起桌上的痒痒挠给他手上敲了一下,然后老爷子掏出来一副布手套,从林建民的手绢里拿了一个金饼饼过去,顺势就在手里颠了颠。
“别说,还真是金的。”
解老爷子声音很沉,听起来就让人觉得稳当。
林建民的欢喜立刻显在脸上,刘进禄也没管刚才被拍了一下那手,捏起了林建民手里的另外一块金饼饼,“真是金的”
他说着,习惯性的把金饼饼就想往嘴里送,这么些年在外头闯荡,验金子嘛,这是最好的手段。
可他刚拿起来,手上又挨了一痒痒挠。
“这玩意儿来历不明,可别往嘴里放,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儿里头塞过的,恶不恶心倒是其次,万一有毒呢”
刘进禄闻言,立刻乖乖的把那金饼饼放下了。
这位解老爷子看来,还真是个厉害的。
林建民看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金饼饼上头,根本不看自己手里的银元宝,索性往前递了递,“老爷子,那您看看这两块,这是什么”
解老爷子接过去,大眼一扫,“这是银元宝,不过这银子本来也不老值钱,过去的银子还不纯,这两疙瘩卖不了几个钱,连这块”
他指指手里那金饼饼,“一个角都比不上。”
虽然四个里头两个都是宝贝,可林建民还是有点沮丧。
“建民兄弟,你这宝贝,是搁哪儿弄来的”
刘进禄知道林建民的底细,小寨村挨着山,那山上虽然都是老林子,可保不齐有点什么老东西呢,过去人不都讲究依山而葬好风水嘛,上回林建民来求他不要把那金链子化了的时候,那样子可还没这东西呢。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