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水冲走了,估计被现的时候也早冲到下游不知哪里去了。”
汤慧€€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道:“都怪我当时信了百合的话,不然……”
“这怎么能怪你呢?”
二少爷安慰道:“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就是让你放心,好好养着身子,把孩子生下来,除了你我,没人知道这孩子不是我亲生的,你大可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孩子来的挺是时候,不然咱们跟娘不知要闹得有多不愉快,他是咱们的福星,我将来一定会好好待他的。”
汤慧€€听了,欣慰地笑了,倒在二少爷怀里,搂住了他的腰,感动地说:“表哥,我这辈子要不是有你,真不知道如何活下去。你能对我这么好,还能对我的孩子好,才是我的福气。”
“好了,别说傻话了,你是我妹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汤慧€€这才笑着坐起来说:“你对谁好你心里清楚,还用我说?对了,听说人已经回来了,你还不去看看?”
“啊?”
二少爷一愣,连忙道:“你说他回来了?”
“嗯,早回来了,晚饭前小舅舅就过来看我,给我带了些土特产。”
“我还真不知道。那得了,今晚不陪你了,我得去看看他。”
二少爷说着,便站了起来。
“看你猴急的。”
汤慧€€笑道:“我怀孕的事,你想好了要怎么说,搞不好人家要吃醋的。”
“吃个屁醋!我还不是为他……”
二少爷无奈地摇头一笑:“好了,你歇着吧,我哄那个祖宗去。”
二少爷回自己屋里,见只有夏风一个人在,便奇怪地问:“常生呢?不是回来了吗?”
夏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吱唔道:“常生他……”
“他怎么了?”
二少爷眼睛一瞪,夏风吓了一跳连忙说:“他回来就走了,我问他去哪,他不肯说。”
“好端端的回来了怎么又走了?”
二少爷嚷了一嗓子。
夏风这才“噗通”
一声跪下去,胆颤心惊地说:“奴婢多嘴……告诉了他二少奶奶怀孕的事。”
二少爷这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了声:“起来吧。”
然后也转身出去了。
常生在新宅子里又冲了个不冷不热的澡,洗去一身疲惫之后,换了衣服坐在床上呆。
二少奶奶怀孕,他确实心里很不舒服,他当然不是希望二少爷无后,只是一想到二少爷和女人抱在床上行鱼水之欢,难免反感与厌恶。但仔细想想,一个多月前,自己与二少爷还没在一起,纵使人家夫妻二人行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要说计较,他真正计较的应该是二少爷跟他撒谎,明明就跟妻子有了夫妻之实,为何还要骗他说没有?他还真以为二少爷一直对桃木情有独钟,从来不碰女人呢!结果连孩子都有了,这不是撒谎是什么?
如今二少爷有了孩子,人家夫妻关系正常,自己又算什么?想想当初与容家大少爷就因为这不清不白的关系闹得整个容家鸡犬不宁,难道现在到了孔家,还要重复那样的日子吗?这男人与男人之间本就有违人伦道德,受煎熬是活该,可也没必要一定要受这份煎熬。既然二少爷有家有室又有了孩子,还是不要再跟他在一起的好,不然日后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他再也不想品尝在容家受过的那些痛苦了。
然而一想到要跟二少爷结束这样的关系,他的心又忍不住一阵阵疼痛。莫非……自己对二少爷已经过喜欢这种程度了吗?自对容仓裕由爱变恨之后,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去爱一个男人了,跟二少爷在一起,不过是一种本能的吸引和需要。可为什么一想到分开,心里却那么难受呢?在这套宅子里生的那一幕幕火热而缠绵的面画就像针刺在他心头上一样,令他一阵阵颤抖。
他双手抱膝,将脸埋进膝盖,感到一股热泪夺眶而出。原来……自己是真的不舍。可是……现在不舍以后会更痛苦,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舍了吧。
常生倔强地擦去眼泪,起来将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晒起来,打算明天一早就离开孔家,离开二少爷。
就在他刚刚晒好衣服回到屋里爬上床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大门响了一声,像是有人在外面推了一下,他赶紧坐起来,但之后又没了声音。他侧耳听了一会,外面仍然静悄悄的,于是以为可能是风刮的,便又重新躺下了。
但他睡不着,所以过了半天,他听见院里突然又“咕咚”
地一声响,便又赶紧坐了起来,这比刚才那声门响的声音要大得多,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他正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时,忽然听见外面客厅的门被打开了,有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