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想解释,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明亮的人影正欢快地朝这边跑来,到了近前张开手臂蓦地一跃,就被等在原地迎接的男生稳稳接住,抱入怀中。
少年的笑容是夏天里最灿烂的点缀,我被这一幕迷了眼,忍不住拿出手机想拍下来时,手臂忽然被轻轻柺了一下。
我扭头:“怎么了?”
同桌眼冒精光,冲我示意了一下窗外:“小惠,你有没有发现高考结束之后,宁初和学神的关系更好了?”
我:“怎么说?”
同桌嘻嘻笑:“就见天粘在一起啊,好几次我们发消息,用学神手机在群里插科打诨回复消息的都是小初,一开始我们还被吓得不轻,以为一考完学神就要放飞自我了。”
“喔,是么?”
我后知后觉往窗外看,学神正动作自然地将宁初的东西都揽到自己手上,又是摸脸又是递水,架势很像监护人带着家里的宝贝小朋友。
同桌:“嗯嗯是啊,而且你没发现吗,他们还换了头像呢,贴脸自拍的萨摩耶和哈士奇,特别可爱。”
我点点头,不解:“关系更好了,然后呢?”
同桌被我问住了,愣了一秒,又恨铁不成钢地往我脑门拍了一下:“笨女人啊笨女人,糖送你嘴边了都不知道舔,算了,先笨着吧,等我确认了再告诉你。”
我又哦了一声,转头看着学神被宁初故意用额头撞了下下巴之后,无奈揉揉他脑袋。
两人随即一前一后上了车,理所当然坐在一起,宁初再理所当然靠在学神肩膀上,准备补觉。
没问题啊。
我想。
怎么看都没问题啊,他们本来就该这么好不是吗?
旅行的目的地在一个少数民族居住的高海拔平原。
嗯,也不算很高,毕竟考虑到了有些脆脆的同学可能会高反。
高原的风景很好,天气也很好,一下车,就能看见远处连绵的雪山,视野辽阔,云层能在平原上投下清晰的影子。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风有点大,还有点冷。
嘶——
我随身带的外套太薄了,厚的又都在行李箱,一下车,风一灌,就扑哧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两个,三个。
“小惠你这穿的有点薄啊。”
同桌凑过来,用围巾把我俩的脖子缠在一起,试图用这个笨拙的方法分
我一点温度。
“你们这样有什么用,来来来小惠,穿我的。”
宁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干脆利落脱了自己外套。
我都没反应过来,那件带着体温的白色羽绒服就罩在了我身上,味道干净得像对面山坡刚融化的小溪。
宁初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短袖t,两天胳膊白的晃眼,有身后辽阔的草原和连绵的雪山做陪衬,脆弱,单薄,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圣洁。
还冷。
这小身板看起来跟我的抗冻级别差不多啊。
我连连摇头,赶忙想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宁初一呲牙,掉头就跑,结果没两步就跟和班长一起买热奶茶回来的学神撞个正着。
下一秒,白晃晃两条细胳膊不见了,被黑色羽绒服遮得严严实实。
我追赶的脚步停在一半,跟抬头的学神对上眼,条件反射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来自极品好学生的威压不是盖的,我敢和宁初嬉笑打闹,却不敢在学神眼皮底不规矩一下,同桌说过,这就叫被血脉制裁的学渣。
“穿着吧。”
他的声音不冷不热,和平时给宁初以外的同学讲题时一般无二的语气:“高原上感冒会很严重。”
我立正点头,不敢吱声。
班长也是体委,是个大力士,拎了两大袋青稞奶茶挨个发到我们手上。
我将温暖的一杯捧进手心,抬头时,正好看见宁初轻巧又熟稔地蹦到学神背上。
学神一点没被吓到,稳稳将人托住了,身形都不见晃悠一下。
我将吸管插进奶茶杯里,宁初也噗地一声插上吸管,自己没喝,笑嘻嘻送到学神嘴边,另一只空闲着,就紧紧搂着学神的脖子给他当围巾,看着就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