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到时,宁初收到宁星洲的消息,象征性地对他发出邀请,问他要不要回家里吃饭。
为什么说是象征性,因为两个人都觉得这种事天方夜谭,没可能,问不问的,都是走个过场。
宁星洲给宁初分财产分股权,宁升平知道后气得差点没当场中风,他老婆文鸢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经营多年送走那对母子,到头来全是白费功夫,换谁谁都得抑郁。
可惜抑郁也没用,东西已经给出去了,经过律师的有效公证,合情合理又合法,属于宁初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了。
一起吃饭的想法也不是宁星洲的意思,这种阴间建议除了宁升平,没第二个人提得出来。
宁星洲把它当个玩笑转述给宁初,收获拒绝也在意料之中。
宁升平无利不起早,叫宁初回去当然不可能是为父慈子孝,就算宁初答应,宁星洲也不可能让他回家看别人的脸色。
宁初也不负所望地拒绝了。
难能可贵的新年,他想开开心心地过,添堵的人或者事他再也不想看见,反正他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哥哥。
距离新年还有一周时,宁初被允许放一点“寒假”
,新年不用看书学习。
习惯忙碌的日子忽然闲下来,放松是放松,就是挺无聊的。
宁初趴沙发上频繁换着电视频道,忽然突发奇想,仰头看一眼坐在阳台的临颂今:“今今你在干嘛?”
临颂今放下水杯:“看报表,怎么了?”
宁初这样脖子累,于是翻了个身,手肘撑着沙发:“很要紧吗?”
临颂今:“看完了。”
宁初眼睛一亮。
临颂今挑眉:“想做什么?”
宁初:“我观今日天色正好,你教教我马头琴吧!”
天色好不好的都是虚话,都不影响临总唯小宁同学是瞻,关掉电脑回书房拿出马头琴。
长达三个小时的教学,小宁同学从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中间的半信半疑,再到最后两眼无神,怀疑人生。
“原来当然我会放弃,根本不是老师的问题啊。”
宁初盘腿坐在地上,抱着杵地上比他还高的马头琴,怎么都觉得这不合理。
“我怎么可能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呢,米嫣以前还夸我唱歌好听,从来不跑调呢。”
为了不伤老婆的心,临颂今稍稍组织了一下措辞,中肯评价:“有没有可能米嫣也跑调,所以你们凑在一起,节奏意外对上了。”
宁初:“也?”
临颂今点点头。
宁初悲愤拉了一下琴弦:“今今,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我跑调吗?”
再笨的人也知道这个问题不能随便回答了。
临颂今摸摸他脑袋,找了个别的角度开始夸:“没有那么糟糕,你拉得还是很不错的,初学能拉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话没说完,手机忽然震动
起来,同时宁初的手机也响了一声,他们同时收到消息。
本以为是班群,没想到打开一看,是业主群。
楼上的业主艾特了他们,语气颇显兴奋:
楼下的邻居,我听到了哈!
你们家是不是新买了一头驴养在家?我听它叫了三个钟头了,是不是口渴啦,要不要考虑喂点水?
还是说你们不在家?我可以提供上门帮助服务!
我长这么大还没在现实见过活驴咧!搓手搓手
临颂今:“……”
宁初:“……”
宁初幽怨的目光飘过:“临先生,这就是你说的拉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