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选?”
余斗看到父亲斑白的两鬓,心间感叹——这十年,备受折磨的不止自己,还有父母。
余化指尖的力道渐渐增加,像在试探儿子是否稚嫩。余斗被父亲抓得肩膀生疼,但他硬撑着一声不吭,未皱一下眉头。
“其实,他们还隐瞒了一件事。”
余化笑容复杂,察觉儿子身体颤,总算收回手掌。
“嗯。”
余斗不觉意外,眨眼想到了关键,“是皇子的身份?”
皇子的身份,自然是皇帝的儿子。
有此问法,疑惑在于——那登上鹤山,向严雀求亲之人,是第几皇子?
余化颇感欣慰,看向大厅之外,不无戏谑的道:“当今清澜陛下,只有一位皇子。”
“一……一位?”
余斗瞪大了眼。
他心思疾闪,顿时惊出一头冷汗:“这般说来,咱们家族,已被逼上了绝路?”
余化视线看向儿子,先是点了点头,旋即突然伸手,揉了把儿子的脑袋:“哎嘿,你个臭小子,挺聪明嘛!”
“当然!”
余斗嘻嘻一笑,上回和父亲如此亲近,已是数年之前了,“爹娘都聪明,总不能生出个傻儿子。”
——
清澜帝王,仅育一子。
这唯一的皇子,自然是国之储君!
不论余家是否退婚,太子爷向鹤山宗大小姐提亲一事,很快就会传遍全国。
而严雀跟余斗存在婚约,又是无法抹去的事实。
待储君登基为帝,若未娶严雀,此事为帝王平生之污点,最好的办法,便是抹去余家!
即便娶回严雀,每每想到枕边人,曾是别人的未婚妻——就更得让余家,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其实,不单纯是鹤山宗野心勃勃。
而是宗主严泽得知储君求亲,立即想到了这一步!
故此,才拉余家入局。
看似拖余家下水,实则给了余家唯一的生路——让背负废柴之名的余家少爷,去挑战清澜太子!
赢下对局,不仅可以为严雀争取更多时间,亦可让太子登基之后,下手有所顾虑。
因婚约一事痛下杀手,倒是很好理解——男人嘛,禁脔之说,绝非空穴来风。
但在清澜江论武大会上落败,事后下黑手报复,有违江湖道义。
更何况,待太子登基,严雀或已学成归来。届时鹤山宗为余家后盾,那些陈年往事,便不必再提。
——
“爹,我要去无为学院。”
余斗忽然道,“有人说,那里的导师,可以教导土河战意的学生!”
“无为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