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烦死了!”
严雀十分揪心,一边取出药品纱布,一边哼道,“早知如此,还不如本小姐出手呢!”
咔嘶!
余斗左肩的衣服,被严雀大片撕开,一道深深的剑痕贯透肩窝,深可见骨。侧肋血槽道道,多有皮肉翻卷,惨不忍睹。
“那不行。”
余斗忍着疼痛,任其检查伤口,“你一出手,我娘子就没了。”
“闭嘴!谁是你娘子!”
严雀俏脸黑,皱眉道,“还能站起来吗?伤口太多了,躺着不好处理。”
余斗捏了捏拳,果真翻身站起。
他抿着有些白的嘴唇,表情却有些嘚瑟。
严雀哭笑不得,当下顾不了许多,替余斗解了破损的衣衫,让他踩在脚底下,最后只剩个大裤衩子。
“也不是那么黑嘛……”
严雀头一回替男子这般治伤,心底羞怯,又不想弱了气势。一边清理伤口,一边另找话题。
余斗乐道:“光膀子钓鱼,半晌下来,能晒掉一层皮!我才没那么傻。”
在船上那几日,严雀见识过余斗垂钓,丝毫不怀疑眼前的同龄人,是个久经江河的老钓哥。
“剑伤十九处,有十二处需要缝合,你忍着点儿……”
严雀清理完毕,上药时,语气已经柔软不少。
说起来,是自己要去东莱阁。
若非如此,怎会巧遇王肃?
余斗尽量放松,不禁贪看眼前佳人:“倒也奇怪,族中子弟每日刻苦修行,男孩晒黑,女孩却不一样,就比如……你。”
“唔?”
严雀专心涂药,知他在夸自己,却故作茫然。
“咳,我是说……”
余斗脸上烫,怯声说,“我有个妹妹!叫做霜儿。她六岁开始修行,每日风吹日晒,到现在十二岁了,手脸都跟水豆腐似的白。”
“难道说,男女体质不一样?”
“男的越晒越黑,女的越晒越白?”
严雀听他嘀咕得没谱,摇头笑道:“自幼修行的女子,大部分家境殷实,你只看到风吹日晒,却不知她们每天都要护理肌肤。”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严雀不禁看眼房中立镜,里面的自己,还只是芳华初现,“女子处世,比男子艰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