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苦照顾熙妃是自己提出的,能照顾熙妃是自己的“荣幸”
,哪来的苦可诉
诉了又有谁听不过更加让自己明白皇上之心偏到何处罢了。
玉贵嫔在朝阳殿水深火热的日子一直延续到了熙妃身子已好的差不多,方才结束。
这日傅瑜景陪着熙妃在水榭中乘凉时不经意的说道,“再过几日咱们便回宫吧。”
来此地避暑已有两月,熙妃等人奉命祈福因着行刺一事自是不再成行。
其实前些日子傅瑜景便已收到了来自京中的折子,俱是催促恳求皇上回宫,保重龙体的。
还有来自边境的几封折子,这才是令傅瑜景犹疑不定的重点。
但顾忌着秦怀妩重伤未愈,不宜舟车劳顿,便压下了所有的消息。
昨日他已私下询问过太医,秦怀妩身子已养的差不多,若是途中缓车慢行,稍微注意一些,应是无碍的。
为了保险起见,他仍是决定再过几日启程。
秦怀妩也不惊讶,生了这样的事,她也无心再在此地逗留。家中母亲虽然得了消息,但没有看到自己定是不能放心的。还得回到京中想法子让母亲安心才是。
如今仍是盛夏里头,水榭四周围着帐幔,随风轻轻飘动。
秦怀妩伤在背部,每日换药俱是傅瑜景亲力亲为,不肯叫旁人搭手。
幸而夏日衣衫薄,不易压到伤口,且伤口也易透气。
只是苦了傅瑜景,每每换个药都得火气上头一阵,偏偏看得吃不得。
不过看着她光滑如玉的美背上平白多了条狰狞可怖的伤痕,太医用尽最好的药膏仍是无法祛尽。傅瑜景心中便又是柔情四溢,心疼无比。
唯独庆幸这伤在背部她看不见,否则以她的爱美程度怕是有的闹。
秦怀妩懒懒的倚在榻上,望着纱幔外水面上亭亭玉立的白莲,清楚的感知到一旁灼热的视线,也不理会。
自己如今确实是有恃无恐,还不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好好歇歇
几日后众人返程,来时心情各异,去时却难得的皆是心中欢喜。
这行宫虽好,到底不比皇城安全。
临行前皇上下令将许大人放了出来,但到底还是被革了职。
才干平庸无碍,但若是拎不清状况,蠢到只能被人利用而无所觉,留着也是无用。
许大人本已绝望,但是没想到最后还能保住一条性命,甚至仅仅被革职,家中老小俱是安好,喜得大呼圣上英明。
至于那位刘神医,傅瑜景命人将他一并押解回京。
虽然他至今未曾开口,但傅瑜景总觉得此人知道些什么,留着还有大用。
来时傅瑜景尚还压着些心思,回程之时却是明目张胆的将熙妃安置在自己御辇之内二人同行了。
秦怀妩也喜欢他御辇宽敞舒适的软榻,自是不会假意拒绝。
倒是令眼见着熙妃越受宠想要上前来巴结一二的芝贵人悻悻而返。
云妃向来存在感极弱,也从不争着表现自己,一路而来皆是安安静静的,颇为知情识趣。
临到京城之前秦怀妩突然见皇上避开自己唤了李安交待些什么,神神秘秘的,看得她莫名其妙。也懒得探究。
不比离京之时事突然,无大臣相送,此次皇上返城,早已有百官候在京城大门外官道上相迎。
秦怀妩趁着他掀帘子出去招呼众臣,悄悄示意妙云看看窗外。
妙云壮着胆子掀开一条细缝,秦怀妩一眼对上不远处的大哥,忙给了个安抚的笑容,以嘴型念道,“我没事,让娘不要担心。”
这是兄妹二人小时候爱玩的游戏,一个对口型,一个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