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上东街买早餐去了。”
“喔。”
懒散晃到店外,差点儿被外面的皑皑白雪刺瞎狗眼,脚心也冻得一激灵。
这么冷的天还出去买早饭,庄绍啊庄绍,哥这身优良品德你视而不见,馋嘴的毛病倒学得挺快,真是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你也别闲着啊,把门口的雪扫扫。”
一开始孟野没听清,结果尤英一把扫帚扔出来,差点将亲生儿子一劈为二。
“妈!我是你抱养的吧,你快告诉我,我得上电视寻亲去,我亲爹亲妈准疼我!”
尤英说滚吧:“就你这狗鼻子聋耳朵跟你爹一模一样,不是我生的也是你爹有丝分裂,自己选一样信!”
孟野乐了:“你还知道有丝分裂?”
尤英说我还知道小腿断裂你要不要试试,孟野躲得飞快!
不过他嘴里抱怨,干起活来倒是一点不含糊,运动员的精神面貌体现得淋漓尽致,而且还仗着自己身体好都没回去加外套。
扫得卖力,等尤英出来却捏着鼻子嫌弃:“你他娘的干的都是些什么活,猫盖屎都不如!庄绍呢?庄绍呢?老娘要换儿子。”
孟野冷笑说晚了!你不让我上电视找亲生父母,自己也别想认亲儿子。
尤英一边指挥他返工一边叨叨:“哪天开学,为什么还不开学?学校是干什么吃的,整天放任你们在家躺着玩手机,电费不要钱啊?出去补课也行,训练也行,总之立刻想办法从我眼前消失。”
哎,刚放假是妈的宝,十天不到就成了妈的眼中钉肉中刺。孟野跟旁边挨训,一抬眼忽然看到庄绍回来了,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那是周云飞?
他一秒警惕,扔下扫帚飞奔过去。
“庄绍丫又找你麻烦是不是?不怕不怕,我在呢,今天在咱地盘干死丫的!”
“。。。。。。”
庄绍静止了一秒,心想这人是不是有起床气。
周云飞淡淡挑眉:“上来就喊打喊杀的,还要干死我?”
孟野还想再骂,庄绍捂住他的嘴:“对不起飞哥,他半身不遂的毛病刚治好,过年又把脑子给烧坏了,你多多担待。”
周云飞抱着手臂笑得直不起腰,说你小子真幽默。孟野扭头狠狠瞪庄绍,心想老子让你编排的,都他妈快感动中国了!庄绍用眼神说乖,你这张破嘴我是不敢放任,要么亲着要么捂着,不然准闯祸。
“放心我今天不是来找你们麻烦,就是正好碰上聊了几句,别对我这么大敌意。”
孟野咬了庄绍手指一口。
庄绍嘶一声,松开手又挨了他一拳,正正好好砸胃上。庄绍闷哼,捂了下胃,他立马又特紧张:“怎么了怎么了?我没使劲儿啊。。。。。。”
确实没使劲,软得就跟棉花一样,像昨晚的嘴唇和腰。庄绍心塌陷,攥着他手腕,盯着他凌乱的顶:“刚睡醒?”
声音低低暖暖的。
孟野忽然就腰软了。
怎么搞的,难道昨晚那梦伤着肾了?咱年轻力壮的不至于吧……于是心虚着,哼哼不语。
他这手腕具有让人心安的奇效,庄绍牵上就不想松开,“飞哥请我吃包子,还给你也带了一笼。”
塑料袋递过来,豆浆的豆香跟小笼包的油辣香扑面而来。老话说礼多人不怪嘛,孟野鼻翼扇了扇,不表否定意见了:“算你们有良心。”
周云飞旁观着,心如明镜似的,无奈又感慨:这二位一块冰一团火是怎么凑到一起的?能处得长吗。临走他拍拍庄绍肩膀:“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考虑,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男人趁年轻多挣点钱没坏处。”
庄绍:嗯。
孟野:嗯?
“他让你考虑什么?”
孟野对这人没什么好感,谁让这厮那晚说要废庄绍一条腿来着,这仇他能记一辈子。
庄绍说没什么:“他问我想不想打零工,他那儿缺人。”
孟野怎么琢磨都不对头:“这厮就一混混,他能缺人干嘛?肯定是什么犯法乱纪的事,你别去,你还得做题呢,师太布置的都做完了吗就想打工,不准去。”
庄绍笑:“行,你不准我就不去。”
晚上躺床上孟野还想这事呢,那个周云飞长相偏阴柔,看着跟个小白脸似的,扛沙袋肯定不行。至于庄绍,拿刀连鱼都拍不死,打架只会往自己身上浇红汤,一般体力活肯定也不行,而且还是个未成年,有什么赚钱的工作能留给他?
不对,大大滴不对!
他那脑瓜子嗡嗡直响,翻过旁边熟睡的某人细细地打量,越打量越心惊。要说庄绍这身材这长相还能干什么,倒是有一样……
当鸭!
对对对,是这么回事,不会错了。
未成年大帅哥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就剩下一张脸跟八块腹肌给人摸,那事儿来钱快。庄绍啊庄绍,你——你糊涂啊!!!
此时此刻某人已经化身高中生堕落典型,社会重点帮扶与监督对象,自己还在睡梦里傻乎乎摸孟野嘴唇呢。孟野撑着下巴痛心疾地看着他,心里暗暗下决定:
往后零食不吃了,馆子不下了,放学就捡垃圾去。庄绍你放心,老子捡垃圾养你,有我在绝不让你出卖色相!
下定了决心他倒头就睡,准备明天一早就开始学习垃圾分类。结果翌日清早才想起老杨通知恢复训练,捡垃圾计划只能暂时搁置。不过到场馆后他也没闲着,队友喝空的矿泉水瓶全被他搜罗起来,拿一个化肥袋子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