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骋风盯着我,“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不是觉得我只是仗着我爹吗!我要让你知道,你错了!我要靠自己赢了你。”
“杨少爷何必?奴婢从来没想着和人赌强争胜,杨少爷不要这么莫名其妙了,不值得。”
“哼,我说值得便值得,你在君府装得像个正经人一样,背地里,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确实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他要赢我,赢我什么?你与我,就像天际两岸的星星,除非地球生变故,否则我们绝不会有什么联系。
年到了,湖州的杨府虽然只是杨家一处不常来人的居所,但可能因为杨骋风在,倒也有些模样。我没想到杨骋风这么飞扬跋扈的人居然也“纸”
,也对着供桌下跪,还挺虔诚的。
我待在书房里,除了吃饭,哪儿也不去。我不动逃跑的念头,因为我知道根本逃不出去。这里不是君府,即便我跑了,杨骋风也能很快把我抓回来,更何况,他手里还握着荸荠。
明天就是初二了,我暗自焦急。明天,荸荠该等我了吧!帽子还在包袱里,我看了一遍又一遍,难道真没法送给他?我想了又想,行或不行,我也只能去和杨骋风明说。
我根本不用费劲儿找杨骋风,他没事就在我旁边转悠,我只装作看书,不理他。果然,他来了。
“司杏,今天初一,别看了,我们去玩儿?”
“去哪里玩,玩什么?”
既要求人家,好歹给人家点儿好脸色。
“啊,你答应了!我们放风筝吧,年放风筝,许个愿,据说很吉利的。”
工于算计的杨骋风还这么单纯地迷信呢。
我跟着他去了。风筝早被拿到院子当中,一只栩栩如生的大老虎,还带着响竹。说来惭愧,我两世都只有看别人放风筝的份儿。杨骋风倒是几下便把风筝升上了天,张着嘴,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这,是杨骋风?
“你来你来,这么拽着就行。”
他把线塞给我,自己在旁边指手画脚,“往东往东,你得让老虎跑啊!在天上傻待着干什么!哎呀,你拽呀……”
他又抢了过来,老虎又开始跑了,响竹被风吹得呜呜响,倒真有几分像。
“杨少爷,我想求你件事。”
乘他高兴,也许还有几分希望。
“什么?你说。”
他的两只眼睛仍然盯着天上。
“明天……我想去方广寺一趟。”
我故意说得若无其事。
“嗯?”
他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全没了,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你去做什么?”
“我……去还个愿。”
明说怕不行。
“不行!”
他仍然抬头盯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