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娜看了一眼李知涯,见他点了点头,便回答道:“周五收盘的时候是3块7毛2。”
“3块7毛2,我们赚了多少?”
“我没仔细算过,大概赚了46o万左右。”
古娜心算了下,报出了一个数字。
陈教康听到这个数字,吃惊的说道:“老子啊,这一个月不到就赚了4oo多万啊。”
“股票你不能只看涨,也要看跌,这些都是账面上的数字。”
李知涯其实心里也美滋滋的,但他还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陈教康吐了口烟,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看似随意的说道:“有道理,哎,知涯,那个钱我算过了,四月底之前到位。”
“嗯,好,我有数了。”
回去的路上,李知涯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着雪花一片一片的从空中飘落,落到地上,融进积雪中。车里很暖和,而外面一定很冷吧?
外地人无法想像,临安的冬天是这般的狰狞,阴冷、潮湿,寒冷顺着北风漏进紧裹的围巾的缝隙,带走这个季节最可贵的温暖。
行人们不得不时常停下脚步,咒骂了下天气,系紧围巾,把衣服尽量裹的严实,和身体贴的紧密一点。
等红灯的时候,正好一辆公交车与他们的车平行停着,李知涯看到车厢靠窗的位置一个15、6岁的容貌有点熟悉的女孩正偷偷的在看他,李知涯正要再仔细看看,两辆车同时启动,擦肩而过。
李知涯一转头,不经意间看到古娜歪着头,手托着下巴,也在望着窗外。只留下一个侧面,左侧。
人说左脸代表着真实的自我,右脸代表着现实中的自我,一半纯真,一半世俗。
李知涯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的真实,所以总是坐在别人的左侧,留给他们一张隐藏过的脸。
车辆缓缓开动,可能是突如其来的大雪让李知涯起了倾诉的念头,他自言自语着自己的过往:
“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那时候我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我爸爸是烧锅炉的,怕被别人看不起,我妈就在校办企业里做临时工,一家人就窝在一个小房子里。”
“我穿的衣服都是我哥穿过的,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有套新衣服穿,压岁钱也只有一点点。我第一次吃康师傅还是在初三毕业的时候,以前我都吃中萃的雪菜面,那面吃多了有一股子铁锈味。”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和同学去太平洋电影院看《焦裕禄》,看好现坐车的一毛钱不见了,我就从官巷口走回家,走了一个多小时,到家都11点多了。”
“我爸给我买过一次衬衣,2o块钱三件那种,还给我买过一双旅游鞋,这个皮硬得要死,我脚背上都起水泡了,结果穿了没几次,鞋掌就开裂了。”
“其实我满自卑的。”
古娜静静的看着这个侧着头看着窗外自言自语的男人,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也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疼。
没有什么急转弯古娜掉入李知涯怀里的狗血剧情,车顺利的开到了目的地。
等李知涯下车后,黄明回头对古娜说了一句:“老板心事满重的。”
古娜看着李知涯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回答道:“走吧,明哥。”
“我们从一个普通用户的角度来考虑,洗澡的时候,这么四个大灯泡放在头上,你什么感受,说说看。”
李知涯说着,便问向古娜。
古娜没想到李知涯会问到自己,放下本子,仔细想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怕灯泡会炸。”
“对,怕灯泡会炸,那我们就宣传奥拉暖霸的灯泡就算遇到水也不会炸,就算漏气了也不会炸,就算和硬物相撞破了也不会炸裂。”
“另外,暖霸是放在一个潮湿的环境中使用,防止漏电很重要,有没有断电保护,开关是不是防水,这都需要我们在技术上去改进。”
“总之,我们要反复向消费者灌输一个概念,就是奥拉暖霸是最安全的,因为我们是专业的,因为专业,所以安全。”
“知涯你说的很对,拼功能我们没什么大的优势,那我们就拼安全,我明天让市场部围绕这句话做做文章。”